她迅速寫好了一封簡訊,將靈鴿放出來,將信放進它胸前的小儲物袋裡,將它放飛時突然想起來,給它施了個幻術,將它變作一隻普通鳥雀的模樣。
這個時候從她的院子裡飛出一隻信鴿來,總歸很可疑,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看著信鴿飛遠,直至消失不見,薛嫿回身,隨便打包了幾件衣裳首飾,提著一隻小包裹出去了。
墨家在京郊的燕山上有一座別院,薛嫿和墨子魚一塊到了別院。
這別院不是用來住人的,而是用來停靠飛鳶的。
飛鳶乃是墨家製作出來的一款可以在天上飛行的載人機關鳥,體型約有兩架直升機那麼大。
最多可一次性載四個人。
薛嫿已經從墨雪妃的記憶里知道了飛鳶是什麼樣的,但是真正見到時還是不由得暗自驚嘆,古人的智慧絲毫不下於現代人,在沒有發動機、沒有石油等的情況下,光憑藉機關術就讓這麼大一隻木鳥飛上天空,還能夠載人。
撇去墨家人的品性不談,這一手機關術還是很令人佩服的。
墨子魚先爬進了木鳥腹內,坐到了「駕駛座」上,待薛嫿也進來後,啟動了機關,薛嫿聽到了一陣齒輪轉動的細微咔咔聲。
她放出神識,「看到」飛鳶的翅膀扇動了起來,激起了一陣陣氣流。
緊接著飛鳶跑動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跑到了「停機坪」的邊緣。
邊緣外,就是數百丈高的懸崖。
飛鳶一腳踏空,薛嫿失重了那麼幾秒鐘,下意識緊緊抓住了座椅的扶手。
對於這款古代飛機,她不是很有信心,總擔心它會掉下去。
要不是有空間,她真不一定敢坐上來。
但很快,飛鳶就飛了起來,越過了懸崖的高度,越來越高,身下的兩條長腿也收了起來。
透過飛鳶的兩隻「眼睛」,薛嫿體會到了「一覽眾山小」的那種豪情。
真的飛起來了!
薛嫿心裡一片振奮,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墨雪妃不止坐過一次飛鳶,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不應該像她這樣新奇。
雖然她坐過不少次飛機,但坐飛機哪有坐飛鳶來得刺激?
飛鳶遠沒有飛機飛得那麼高,而這一片又是多山區,面前不時就有一座山峰擋路,薛嫿經常感覺都要撞上去了,但飛鳶又在墨子魚的操控下驚險避開了,搞得她一顆心跟坐過山車似的不受控制,有好幾次都差點叫出來。
她偏過頭看了墨子魚一眼,這人倒是頗為鎮定從容,甚至嘴角還含著一抹笑意,似乎將開飛鳶當成了一項刺激的娛樂,非常享受這種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
她不禁覺得慚愧,一個古人都不恐高,她居然恐高了。
飛鳶腹部的空間有一張雙人床那麼大,前面是駕駛座和副駕駛座,後面則有一張小床和一張小几,如果累了可以上去躺一會兒。
到了晚上,飛鳶已經不知飛出去了多少里,遠遠離開了京城。
晚上是不方便開飛鳶的,不然一不小心撞上什麼,機毀人亡那可就遭了。
墨子魚將飛鳶停在一座山峰頂上,從頭頂的隔板里拿出乾糧來吃。
薛嫿秉持著人設,嫌棄了乾糧一番,鬧著要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墨子魚念著這個妹妹回去之後很可能是死路一條,對她多有愧疚不忍,就遂了她的意,開了飛鳶的艙門,「去吧,小心點,我得在飛鳶里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