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的飛鳶總共也只有八架,並不對外出售,所以別人很少有機會能坐上。
「把系帶繫上。」薛嫿傾身過去,幫裴寂將類似安全帶的一根綁帶繫上。
裴寂趁機低頭,在她發頂親了一下。
薛嫿嗔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腿,「坐好。」
飛鳶緩緩起飛,在半空中懸停了一會兒,便加速向前飛去。
宗泉一個沒坐穩,直接撲到了前面座椅的靠背上,腦袋咚地撞上去,薛嫿聽著都覺得疼,「你沒事吧?」
宗泉倒吸了口涼氣,揉著額頭站起來,剛想故作堅強地說沒事,結果又撞在天花板上了,牙齒咬到了舌頭,他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薛嫿同情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想笑:「你趕緊坐好,扶住座椅後面的把手。」
等到身體上的疼痛緩解過去,宗泉就興致勃勃地湊到窗邊,俯視底下的景色。
居高臨下,底下的一切都顯得渺小起來,他不禁生出一種天地遼闊的豪情來。
這時,裴寂忽然對薛嫿道:「你有沒有發現,底下那些潭水的形狀有些古怪?」
「嗯,是發現了,這些潭水形狀奇奇怪怪的,邊角要麼是直的,要麼是尖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那些潭水乍看都是獨立存在的,但是其中一些的某些邊角卻是契合的,似乎可以拼湊在一起。」
「你是說,可以像七巧板那樣拼起來?」
「沒錯。」
這下,薛嫿也察覺出異常了,「你試試看可不可以將那些潭水畫下來,按照相同的比例縮小。」
裴寂:「好,你將飛鳶降低一些。」
薛嫿將飛鳶緩緩降低,待降低到距離地面只有五六米的高度,裴寂道:「可以了,就保持這個高度。」
他閉上眼睛,用神識將那些潭水的形狀一一刻印在腦海里,像拍照片一樣,薛嫿則配合地將飛鳶的速度放慢,方便他「掃描」。
記錄了大概一百來個潭水,裴寂已經到了極限,腦袋脹痛起來,薛嫿在開飛鳶的同時也分出了一縷心神關注著他,見他臉色隱隱變得蒼白,她忙將飛鳶降了下去。
「歇一歇,待會兒再繼續吧。」
裴寂「嗯」了一聲,待飛鳶停穩,立刻拿出紙筆將剛才記錄下來的水潭都畫下來。
宗泉不太明白兩人把這些潭水畫下來做什麼,但也沒多嘴去問,安靜待在後排。
花了差不多一個白天的時間,裴寂才將秘境內所有的潭水都畫下來,原本薛嫿想替他,但目前也只有她會開飛鳶,只得作罷。
三人回到了一開始的位置。
「晚上我們吃火鍋吧,湯底是現成的,你們倆來幫我洗菜切菜。」薛嫿道。
中午三人只簡單吃了點,因此這會兒宗泉很餓,一聽這話立刻積極響應:「好啊好啊。」
說完這話才想起來問:「火鍋是什麼?」
火鍋是薛嫿搞出來的,從鳳池縣傳播了開來,但也只是在南邊以及帝都那邊比較火熱,還遠遠沒有傳遍全國。
而宗泉身為宗家人,平時又比較宅,住得比較偏,所以還沒吃過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