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嫿覺得,她現在已經很有當母親的潛質了,等以後她有了小孩,肯定能照顧得很好。
回到房間,就見裴寂一臉沉凝地坐在榻上,她依偎過去,「怎麼了?難道朝中出了什麼事?」
裴寂將她抱坐在腿上,「怎麼穿這麼少?」握了握她的腳,有些涼。
拿過毯子將她整個人裹進去。
薛嫿不冷,但很享受被他圈抱在懷裡的感覺,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體溫,軟軟地靠在他肩頭。
裴寂沉聲道:「北邊有好幾個州都發生了雪災,尤以具洲、蘆州這兩處最為嚴重,明日我打算一早就出發,帶人過去看看。」
薛嫿一下坐起了身,「我跟你一起去。」
裴寂低頭與她貼著額,「好。」
翌日,天色微亮,薛嫿將睡得跟只小豬似的打著奶呼嚕的玓寶連人帶被送進了空間,和裴寂以及兩名下屬開著飛鳶出發了。
大部隊則騎馬在地面上快速行進。
從帝都到蘆州,飛了三天,到的時候,薛嫿往下面一看,視線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白茫茫。
整個蘆州都被大雪封住了。
這得虧是開著飛鳶來,要是走陸路,怕是進不來,道路都被封了。
裴寂將飛鳶停在石泉城外一處開闊地。
石泉城是蘆州的主城,作為一座北方城池,石泉城的畫風偏粗獷冷硬,高大的城牆布滿了斑駁的痕跡,顯然久經風霜。
城門口很是冷清,沒多少人進出。守城的士兵抄著手縮在門洞裡,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即便如此,他們依然冷得直跺腳。
進城後,一行四人找了家客棧下榻,隨後裴寂帶著下屬直奔刺史府,薛嫿則帶著阿蠻出了客棧。
街上的積雪並不深,有被清理過的痕跡,再加上人來人往,雪都被踩進了泥里,顯得泥濘不堪。
這裡到底不比帝都,主要的街道上都鋪了平整的青石磚,這裡多是土路,一下雨下雪,路況就堪憂。
兩旁的商鋪也不像帝都那樣大敞著門,而是掩著,只開一扇,從外面看裡面一片黑漆漆的,只依稀可見人影在走動,有人聲傳出來。
屋檐下,掛著手臂來長的冰柱子,看著晶瑩剔透,像是冰棍。
薛嫿披著厚實的斗篷走在街上,斗篷帽檐有一圈火紅色的絨毛,衣領兩側各垂下一顆毛絨絨的球,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晃動。
這件火紅色狐狸毛斗篷,看起來不僅華美,而且還厚實保暖,不時有人朝她看來。
「姑娘,你行行好,賞我一點錢吧,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姑娘,這是我女兒,已經八歲了,幹活兒可伶俐了,你把她買下吧,只要二兩銀子。」
「姑娘……」
薛嫿的穿著打扮,姿容氣度,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有錢人,她的出現,對於掙扎在死忙邊緣的這些貧苦老百姓來說,無異於一根救命稻草,甚至是一塊肥美的肉。
阿蠻很同情這些人,但她更在意姑娘的安危,這些人不管不顧地衝上來,要是姑娘有個萬一,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