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阿嫵,這話快不要提了。」
霍氏一笑,「二是來為阿康向嫿嫿提親。我一直想要一個女兒,奈何始終沒能如願,後來阿康將嫿嫿帶回來,我一見她就喜歡得緊,心裡已經將她當做女兒看待了。所以你一點也不用擔心以後嫿嫿嫁過來,我會是一個惡婆婆。」
薛母不由得被她逗笑了。
霍氏繼續道:「阿康的為人如何,想必蕙娘你心裡也有數,他輕易不動感情,以往我還時常擔心他性子太冷,恐怕會孤寂一生,沒想到,遇到嫿嫿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當然,是朝好的方向變,看到他如今的樣子,我心裡很是欣慰。
「他這輩子就認定嫿嫿了,以後嫿嫿嫁了他,他必定會將她捧在手心裡疼寵的,所以,蕙娘你可願將嫿嫿嫁給阿康?」
薛母:「婚姻之事關乎嫿嫿的終身,我須得問過她的意思才好。」
或許因為她自己的婚姻就不是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輪到女兒,她也不願做那直接決定女兒婚姻的父母。
霍氏:「應該的。」
等霍氏幾人離開後,薛母私下將霍氏提親的事告訴了薛嫿,問她的意見。
薛嫿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道:「娘,我願意嫁給阿康。」
薛母摸著她的頭髮,感嘆:「咱們嫿嫿一眨眼就長這麼大了,都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娘還記得,你剛到咱們家的時候,小小的一個人兒,粉雕玉琢的,跟個糯米糰子似的。」
說著說著,她眼眶不由得濕潤了,忙擦了擦眼角。
薛嫿和裴寂的婚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當然,只是口頭上的,兩家達成了結親的意願。
真要成親,還有不少流程要走,三書六禮一樣不能少。
但因著沒幾天就要過年了,所以兩家商定等到年後再進行。
「歪了,往右邊一點,過了過了,好,就這樣。」
二十八,貼花花。
這天早上,吃過早飯後,薛嫿就帶著一雙弟妹在家裡各處貼春聯、窗花,務必要將家裡裝點得喜慶熱鬧。
薛珺手非常巧,那些精緻好看的窗花都是她剪出來的,春聯則是裴寂這個准女婿親自寫了送來的。
薛嫿則調了漿糊,她調出來的漿糊不濃不稀,還泛著一股濃濃的米香味兒,看著跟米糊糊似的,讓人特別有食慾。
小寶就瞅著看,還流出了口水,把薛嫿笑得不行,趕緊拿出來一根餅乾給他拿著,讓他慢慢啃。
至於貼的任務,薛曜自告奮勇地接過來了,三兩下爬到梯子上,將抹勻了糊糊的春聯貼到門楣上。
看著各處貼上的春聯窗花,薛嫿覺得年味兒一下子就濃了。
到了年三十這天,應薛母之邀,裴寂一家過來和薛家一塊兒吃年夜飯,鍾碧流也位列席間。
他壓根兒不用人請,一大早聞著薛家廚房裡飄過去的炸肉丸子的香味,就自己上門來等著吃了。
當然,他並非空手上門,還帶了禮。
——用他的本體雕刻而成的養魂木雕像。
薛家四人,一人一個,都是按照他們的屬性雕的,雕像栩栩如生,散發著一股淡淡的令人心曠神怡的香味。
薛家人很高興地收下了。
不過除了薛嫿,薛母三個都不知道這養魂木雕的珍貴性,他們只是高興於這是鍾碧流親手雕刻的,禮輕情意重,當場就拿出來戴在身上了。
見狀,鍾碧流面上不由露出了笑意。
他算是知道為何人類這麼喜歡互相送禮了,當自己送出的禮物得到了對方的珍視喜歡時,這種感覺還真是令人滿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