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立刻放下碗過去了。
前一刻還在吃飯的士兵們,立刻將碗裡的食物倒進嘴裡,將頭盔往腦袋上一扣,拿起武器再次加入了戰場。
這樣的高強度戰鬥,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而薛嫿能做的,便是率領三患宗的弟子們為受傷的士兵療傷,為他們做好吃的,管理好大後方。
三天後,魔蟲那邊才消停了下來,雖然也不時有魔蟲過來,但卻不是有組織的成批魔蟲軍了,只是一些散蟲,不足為慮。
裴寂這時才能稍稍喘口氣,休息一陣了。
薛嫿連自己何時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當她醒來時,有那麼一瞬間不知身在何處。
眼前是一片黑色華麗的衣襟,一縷柔順的黑髮自然垂下,擦著她的臉,帶來微涼的觸感和輕微的瘙癢。
她被人抱在懷裡,腦袋枕著他的胸膛,一抬頭,對上了男人幽邃漆黑的眼睛。
「醒了?」
裴寂又把她帶到他的識海里了。
薛嫿安心地重又閉上眼睛,依戀地在他懷裡蹭了蹭,整個人都是酥軟的。
元羲看著她因情事而變得愈發嫵媚綺麗的眉眼,眸色變得深沉,裡面無聲醞釀著風暴。
縱然裴寂是他的一道分身,但終究不是他!不過是一個打盹的功夫,他居然就將她染指了!
一股名為嫉妒的火焰在胸中燃燒,元羲抬起懷中之人的下巴,狠狠咬了下去。
薛嫿猝不及防,扯了扯他垂落的一縷長發,發出不滿的嬌哼,「裴寂,你還來……」
「叫夫君。」
薛嫿:「!!!」
神魂是沒有身體上的痛感的,但其他方面的感覺卻格外清晰,神魂交融所帶來的感覺也遠比身體要強烈百倍。
薛嫿感覺自己要死過去了。
偏偏又無法像身體那樣,倦極了就會自動發出抗議陷入沉睡,神魂每時每刻都無比清醒,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
這種感覺,極度羞恥又刺激。
識海里,是沒有時間概念的,但薛嫿感覺已經過去好久了。
在這裡,裴寂就是神,這裡的一切都可以隨他的心意而改變。
原本空曠的大殿,陸續出現了寬大的床榻,窄小的軟塌,黑色的柔軟地毯,寬闊的溫泉池,甚至還有一整面人高的鏡子……
整個空間都在他的絕對掌控之下,薛嫿簡直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