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嫿就著他的手喝下了半杯蜂蜜水,睡意這才散去大半,「是不是要去寺里探險了?」
說起這個,她就精神了,剩下的那點睡意也跑沒影了。
裴寂拿來她的外裳給她穿上,一面笑道:「對。」
「呀,忘記做準備了。」薛嫿原先還說要畫一些符篆以備不時之需,結果跟裴寂鬧著鬧著就睡著了。
懷孕之後,她嗜睡的症狀愈發嚴重了。
她跳下床,往桌邊走去,裴寂被她生猛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扶著她:「嫿嫿,小心點。」
薛嫿擺擺手,一面拿出符筆、硃砂、空白符紙等物,筆走龍蛇,不一時就畫出了一小摞符篆。
斂息符、隱身符、引雷符等等。
別人畫符那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到了她這裡,畫符卻如吃飯喝水一般自然而然。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種自然,她畫符成功的概率反而出奇的高。
符篆有了,再就是丹藥,還有陣盤、武器等等,甚至就連衣服、食物這些薛嫿也裝了一份到儲物袋裡。
裴寂看著她不斷往儲物袋裡塞東西,有種想扶額的衝動,他很想告訴她,嫿嫿,我們就只是去探一探情況,沒必要準備得跟要進行異界旅行似的。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說。
罷了,她高興就好,況且,準備得充分總比沒做好準備要好。
兩人出了院子,裴寂攬著薛嫿,身形如風,在暗夜裡如同一道影子輕輕掠過,薛嫿抱著他的腰,神識傳音給他指路。
寺廟後面有好幾重院落,東西北三面都是足有三層高的樓房,樓上樓下都供奉著佛像,只不過那些佛像以及樓宇都已經破敗不堪了。
偌大一座寺院,能有這般規模,以前想必也是鼎盛輝煌過的,現在卻敗落成了這個樣子。
薛嫿要找的畫,就在其中一座高樓內的二樓牆壁上掛著,幾乎占滿了一整面牆。
鄭玉珠的氣息就是在這裡消失的。
令薛嫿震驚的是,畫上竟然有一名女子,這是之前所沒有的!
作為契約者中處於下方地位的鄭玉珠,她的行為舉止是受到薛嫿這個主人制約的,而且,她看到聽到的事物,也可以被她感知到。
就好比鄭玉珠是她放出去的一個無人機,可以將在外面記錄下的各種畫面影像保存並傳輸給她。
她可以實時感知到,也可以暫時屏蔽感知,在需要的時候通過契約去查看。
也因此,薛嫿透過鄭玉珠的視角,清楚知道將她吞進去的那幅畫是什麼樣子。
原先畫上畫的是一幅飛天夜叉,現在,飛天夜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美艷絕倫的女子。
女子的形象栩栩如生,如同將真正的人刻印上去的一般,她穿著一件寶藍色的褙子,褙子下面露出了一截紅色的裙擺。
不過薛嫿之所以震驚,並不單只因為畫上的夜叉變成了美艷女子,更因為那女子她見過,就是傍晚住到他們隔壁的那一對主僕中的年輕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