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嫉妒心十分重,但凡誰跟顧天逸傳出緋聞,她就搞誰,借著顧家的勢瘋狂打壓人家,一點都不帶掩飾的,囂張肆意得讓人牙痒痒,在圈子裡名聲越來越壞,黑料鋪天蓋地,還被粉圈集體抵制,叫囂著讓她滾出娛樂圈。
薛嫿穿過來後,因為收集厭惡值的需要,完美繼承了她的人設,而且比起原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重活一世她早就看開了,人活著開心最重要,為了完成任務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被人黑一黑算什麼。
為了獲得厭惡值,她可以忍著噁心黏糊糊地喊顧天逸「天逸哥哥」,可以扮演一個惡毒愚蠢的草包花瓶,可以無視那些鋪天蓋地的惡意……
之前她做這些還挺開心的,尤其是那些人越罵她,她獲得的厭惡值越來越的時候。但是現在當著裴寂的面,被他以這樣一種淡漠的語氣說出來,她心裡忽然就不舒服了。
「沒錯,就是我。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小肚雞腸,以後遇著人的時候,你就端出這副樣子來就行了,保准不會露餡。」
裴寂點頭:「還有嗎?」對她的人設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
不管她好也好,壞也好,都不能在他心裡激起絲毫波瀾。
薛嫿看著他,眨了眨眼,這人性子還真是冷啊,不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而是萬物不縈於心的冷。
她這麼個「壞」到透頂的女人,對於他來說好像跟這房裡的任何一件裝飾品也沒什麼區別。
不過這樣倒也不錯,她可不想被這男人用看智障一般的有色眼光盯著。
遊輪四層,顧天逸的豪華套間裡。
十數人的造型團隊正圍繞著他給他設計造型,人來人往吵吵雜雜,一片忙亂。
慈善拍賣會將於今晚7點開始,這是一個絕佳的亮相機會,就是高傲如顧天逸,也不得不全力打起精神應付。
不遠處,顧佳琪仰靠在躺椅上,臉上敷著面膜,旁邊有人在給她做指甲。
務必從頭到腳都打理得完美無缺。
「哥,薛嫿這次怎麼這麼反常?她是不是又在憋什麼壞招?」因為敷著面膜,顧佳琪說話不得不收著,顯得有些搞笑。
一聽到「薛嫿」兩個字,顧天逸就生理性厭惡,語氣不耐煩至極:「你管她做什麼,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她。」
顧佳琪冷哼:「也不知道她給爺爺灌了什麼迷魂湯,她一個外人,在爺爺面前竟然比我這個親孫女還受寵。該不會真的像別人說的那樣,薛嫿其實是爺爺的私生女吧?」
「顧佳琪!這種話也是能隨便說的?」
「好吧,想想也覺得不可能,要是薛嫿真的是爺爺的私生女,爺爺怎麼可能會讓你娶她?她一個孤女還想嫁到我們顧家來,真是痴人說夢。」
「阿嚏!」五層臥室里,正在跟裴寂交換信息的薛嫿,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是不是有人在咒她?
嗨呀,每天咒她的人還少了嗎?
薛嫿完全沒當一回事,繼續講了起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著裴寂她居然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傾訴欲,很多無法對人言的事她現在都能毫無壓力地說出來。
大概是因為,不管她說出多麼匪夷所思的事,他的反應從始至終都很平淡吧。
不會評頭論足,不會指責說教,也不會發表意見,就只是那麼淡淡地聽著。
最關鍵的是,她完全不用擔心他會將這些話告訴別人。
簡直就是最完美的人型樹洞。
敲門聲響起,正說得興起的薛嫿驟然停下來,臉上表情一收,聲音沒什麼情緒:「進。」
進來的是梁開霽,他沒敢亂看,「總裁,用餐時間到了。」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