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過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可知我為何要暗中跟著你？」
王楚辭搖了搖頭，其實剛才他就在想這個問題，只是不得其解。
薛嫿：「你坐吧，我慢慢道來。」
王楚辭待要推辭，就被薛嫿瞪了一眼，「男子漢大丈夫，讓你坐就坐，扭捏個什麼。」
王楚辭只得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只是不敢坐得太實，身體側著朝向她這邊，一副恭謹聆聽的姿態。
薛嫿心道，看來她這個大師的形象塑造的太成功了，搞得王楚辭在她面前這般拘謹，她自己都有些不自在了。
為了讓氣氛輕鬆些，她拿出了一隻八寶攢錦盒子，裡頭放了各種乾果糕點零食，最適合談話消遣的時候吃。
她拿了顆杏仁剝了送進嘴裡，招呼王楚辭也吃。
他意思意思地拿了塊糕點。
薛嫿也沒強求，自己吃得開心，「說來理虧，其實自從你傷勢好後，我就一直在暗中考察你來著。」
怎麼感覺自己好像一個變態……
王楚辭精準地抓住了她這句話中的關鍵詞——考察。
他有什麼值得考察的嗎？這個詞，一般是用在上司對下屬、師父對徒弟、前輩對後輩之間。
而他只是隸屬於水仙閣丹藥閣里的一個小小夥計，夠不上是趙大師這個水仙閣二把手的下屬，更不是她的後輩。
難道——
趙大師覺得自己在某方面有天賦，想收自己為徒？
想到這個可能，王楚辭一顆心砰砰跳了起來，擱在膝頭的手都不禁握住了拳頭。
至於薛嫿考察他這件事，他完全不覺得有什麼，甚至覺得慶幸，一般人哪裡值得趙大師費心考察的？
倒是薛嫿，並不覺得自己有考察任何人的資格，所以在做這件事時一直都覺得心虛理虧來著，只是《太寰經》乃是仙階功法，這種等級的功法總不好隨手傳給誰，總得考察一下他的品性吧？
要不然就算那人資質再好，再適合修煉《太寰經》這部功法，但是品行不行，也是不能傳給他的，否則以後等他修煉有成，為禍人間，那她就罪過大了。
見王楚辭沒說話，而是側耳恭聽，等著她的下文，薛嫿輕咳了一聲，繼續道：「之所以考察你，是因為我從一位前輩大能那裡得到了一部功法，答應要為那位前輩尋找一位傳人，而你恰好出現了，為你治傷時我就發現，這部功法很適合你，加上你修為被廢，需要重修，正好可以修習這部功法。
「只是我又擔心你日後修煉有成會為禍世間，所以需要對你有所了解。希望你不要怪我。」
聽了這話王楚辭簡直惶恐，忙起身道：「怎會？您願意考察我，是我的榮幸，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看他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薛嫿再一次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
不過既然他不怪自己，那就好了。
她很乾脆地宣布道：「經過這段時日的考察，我對你還是比較放心的，打算將那部功法傳給你，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立一個誓，今後不濫殺無辜，不欺凌弱小，當然，也不能別人欺到頭上都不反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