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卻是賠著笑:「還給你買了只包子呢,榴兒,快端上來。」
邊說邊朝薛嫿使眼色。
薛嫿真是無語了,沒好氣地將那隻熱好的包子端上來,擱在桌子上。
曹勛拿起包子就啃,一條腿支起來踩在條凳上,跟個大爺似的,還一抖一抖的。
幾口啃完包子,還想吃,一伸手摸了個空,「就買了一個?」
陳氏眼神有些躲閃,小心翼翼道:「就買了一個……」
好在曹勛也沒拿正眼看她,壓根兒沒發現她的心虛,罵罵咧咧一陣,端起碗扒飯。
扒了兩碗,筷子一丟,一抹嘴巴,又回屋裡倒頭睡下了。
這做派……看得薛嫿眼睛疼。
「榴兒,吃吧。」陳氏盛了兩碗飯端過來,裡頭的米飯只堪堪蓋住碗底。
而桌上的兩盤子菜,曹勛嘴上嫌棄沒油水,卻也吃得差不多了,只給娘兒倆留了個盤子底。
薛嫿欲帶著陳氏擺脫曹勛這個渣爹的心情愈發迫切了。
沒有曹勛,以她們娘兒倆的勤快,不說過上多麼好的日子,起碼溫飽能夠保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天累死累活辛苦伺候曹勛,卻還得不到一點好,賺來的幾個錢也都被他搜刮去買酒賭錢了。
這樣的渣爹,要來有何用?
草草吃了點,薛嫿接過洗碗的活兒,陳氏則去做零活了。
洗碗將桌子擦乾淨,薛嫿跟屋門口的陳氏說了聲:「娘,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兒啊?多久回來?」
「去前頭的書肆看看,頂多兩刻鐘就回。」
薛嫿想著,要從元極那裡接抄書的活兒,肯定不能冒然上門直接就問人家,有沒有抄書的活兒給她干,起碼得先了解一下抄書這個行業的情況。
來到書肆,薛嫿也沒直接打聽,而是在店內看了起來,她發現自己雖然失憶了,但這個時代的字對她來說卻並不陌生,她都認得,而且也會寫。
大概讀書寫字這種基礎技能已經刻進她骨子裡了吧,就像游泳一樣,只要學會了就忘不了。
識字就好,不然她這個抄書的任務還施展不開。
店裡的夥計看她穿著樸素,又是個女人,不像是買得起書的樣子,畢竟一本書少說也得大幾百文,絕非普通老百姓消費得起的。
就上前來道:「姑娘,如果你不買書的話,儘量別碰,免得弄壞了我們不好賣出去。」
薛嫿聽了這話並未放下手裡的書,繼續施施然翻看著,「你怎麼知道我不買?」
「你要買?你買得起嗎你?」旁邊傳來一道話音。
薛嫿看去,說話的是個丫鬟打扮的姑娘,旁邊戴著帷帽的女子估計是她的主子,見她看過去,那丫鬟非但沒有避開,反倒更加不屑地看著她。
薛嫿:「系統,在嗎?借我二兩銀子。」就沖那丫鬟狗眼看人低的作態,她今日還非買不可了。
不然她不是等著被人打臉嗎?
從來只有她打別人臉的,還沒有被別人打過,今日可不能開了這個先例。
至於這個認知是從哪兒來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她得做那個打臉的。
系統沒應聲。
薛嫿心道,不是吧?系統不是跟她一國的嗎?怎麼關鍵時刻不見影子了?
就在這時,一道頎長的身影從後面一張書架轉出來,徑直看向薛嫿這裡:「榴兒,不是讓你來幫我買本書嗎?怎麼這半天還沒好?」
不是元極又是哪個?
剛才估計是聽見那丫鬟的話了,特意站出來幫她解圍呢。
薛嫿機靈地接過他遞來的這張梯子:「正在找呢,結果這夥計居然不讓我碰書。」看也沒看那丫鬟一眼。
無視才是最響亮的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