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你了。」他聽見那人說。
這會兒畫妖無法再自欺欺人了,化作一抹黑色煙霧往外逃去。
作為一個畫妖,他有著其他妖魔所無法比擬的優勢,那就是偽裝性強,不易被人發覺,殺了人之後往畫中一躲,誰也發現不了他。
但劣勢也同樣明顯,因為受限於畫紙本體,紙張懼怕的東西他都怕,尋常的水火就能讓他元氣大傷。而且每次移動都需要消耗魔氣。
所以如非必要,他並不喜歡到處移動。
但眼下,他不得不逃了。
薛嫿並未追擊,因為她早已在外面布下了天羅地網陣,畫妖根本跑不出去。
果不其然,畫妖化身的黑霧竄到窗戶前時,就被一道流轉著符文的透明屏障給攔了下來,被符陣的靈力所衝撞,畫妖氣血不穩,黑霧都不規則地翻湧了起來。
薛嫿轉過身來,抬起手,五指一合,原本布設在整個房間外面的符陣,瞬間以她為中心收縮了好幾倍,變得只有一顆球那麼大,懸浮在她掌心,畫妖被困在陣法中,也被迫跟著收縮。
本體被迫待在一顆球那麼大的小小空間裡,左衝右突,想要突破符陣逃出去,結果當然是徒勞。
薛嫿將畫妖連同符陣收起來,來到床邊,看了魏澤一眼,他還沒死,只是昏迷過去了。
因緣巧合之下,給他貼上的那層面具既然被撕了下來,那對他的報復就到此為止吧。
以後,這人跟她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薛嫿轉身離開。
說回眼前。
薛嫿抓到畫妖,將其帶到蕭玦的別院,兩人正在拷問畫妖呢,如何作案的,動機是什麼,作案過程是怎麼樣的,又是如何挑選目標的,等等。
畫妖就是連環殺人剝皮案的真兇,這事兒已經沒跑了,但還是得再確認一下,順便錄一下口供。
就在這個時候,蕭玦的下屬過來,告訴了他們四皇子已經抓到真兇的消息。
薛嫿「呵」的一聲笑了出來,「走,咱們去看看,四皇子抓到的『真兇』長什麼樣。」
她祭出靈舟,載著蕭玦快速來到了城裡的驍王府,兩人從房間裡走出來,坐上馬車來到了府衙。
公堂上,其餘幾位皇子都已經就位了,蕭玦和薛嫿是最後到來的。
上首坐著京兆尹,幾位皇子坐在兩側的旁聽席上,「真兇」被捆著手腳,跪在地上。
「堂下何人!所犯何罪!還不快快從實招來!」京兆尹一拍驚堂木,連聲喝問。
底下跪著的「兇手」一副老實相,被京兆尹的驚堂木拍得身體一震,眼神不住瞟向四皇子,咽了咽口水,期期艾艾道:「小人,小人蔡松,犯了,犯了殺人罪。」
見他這模樣,六皇子提出了質疑:「這樣膽小如鼠話都說不清楚的人,會是殺人犯?還是連環殺人犯?」
四皇子不慌不忙道:「六弟難道沒聽過一句話?人不可貌相,越是看著老實膽小的人,一旦被激怒,下手就越狠。」
六皇子鼻子裡哼了一聲,顯然不信:「是嗎?」
堂上的京兆尹繼續問:「你殺了誰?怎麼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