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燭光中,冰涼的炕邊站著一位黑衣面具男子。
男子冷冷道:「胡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又?貓兒掙扎道:「我同你,何時見過面?」
泰王一滯,再不多言,立刻轉身而出。
郎中遲遲不見動靜。
外間卻突然傳來一陣老嫗的哭泣聲。
接著進來一位丫頭,端著一碗瓜子坐在炕沿上,開始噼里啪啦嗑瓜子。
這……又是哪一出。
嗑瓜子聲不斷,外間的哭嚎聲越來越大。坐在她身畔的丫頭忽然轉頭看著貓兒,神秘兮兮道:「知道外面誰在哭嗎?」
貓兒搖頭。
那丫頭抿嘴一笑:「我帶你去看。」
她並不攙扶貓兒起身,只站去炕後面用力一推,整個炕竟然往前移動。原來這並不是一處炕,而是帶了小輪子的睡榻。
睡榻徐徐向前,一直推向窗邊。
丫頭將窗戶推開,往火把照亮的地方一指:「瞧,他們在打人,打的可真慘。」
貓兒口中的呼痛聲一緩,往院中望去。
但見幾個戴了面具的漢子正在推搡摔打一位老嫗。那老嫗貓兒見過,就是此前在圍獵營地和貴妃宮殿裡都瞧見過的洗衣老嬤嬤,不知因何事也被擄來了這處。
此時一個漢子凌空飛起,一腳踹在那老嫗身上。老嫗如落葉一般往後飛去,摔進雪地里,再未能起來。
貓兒看的呲牙咧嘴,唏噓了一句:「太狠了。」
邊上丫頭心如電轉,緊緊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也覺著狠?你不忍心她被打?你擔心她、心疼她?」
貓兒手往邊上一伸,從碗裡抓了一把瓜子,點點頭:「不忍心,特別不忍心。」在哎喲呼痛的間隙,極快的將瓜子塞進口中,一息間就留下籽吐出皮,吧唧吧唧嚼了起來。
丫頭一蹙眉:這到底是擔心還是不擔心啊!
過了不多久,那老嫗被人拖了下去,又有一大一小被帶出來。
大的打扮成一位豆蔻年華的宮女,小的打扮成個八九歲的小太監。
兩人將將往雪地里一站,立刻就有人揚聲問道:「都是何人?報上名來!」
那宮娥抖抖索索答:「奴婢是宮裡廢殿的宮女兒,名喚『明珠』。」
貓兒一頓,雙眼立時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