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追逐是狗的天性。
新白娘娘和她的宮女兒追出來後,引得大黑起了好勝心,轉身做反撲之勢。
貓兒敢拍著心口發誓,當時她是站在新白娘娘那一邊的。
是她出聲喊退了大黑。
誰知,後來雙方僵持中,白才人竟然撩起裙擺又摸出一塊磚頭丟出去。第二回 的準頭有點歪,將新白娘娘的宮娥開了瓢……
這回可就不怪貓兒沒阻止了。
——誰能想到一個大家閨秀的裙擺下面還能藏磚頭!
幾人逃回廢殿後,白才人對自己出手是這樣解釋的:
「我想著已經開瓢了一回,不差第二回 。可惜,只打中了她丫頭。」
貓兒扶額:「說第一回 ,為啥要想著打人?」
白才人理直氣壯道:「我這些日子天天都在想。這些榮耀原本是我的,便是守活寡,我也該吃飽穿暖守活寡。現下她靠我家供奉,卻處處打壓我,絲毫不將我當做親表姐……」
貓兒聽的頭疼,喚住了她的話,追問道:「她何時打壓了你?」
這回卻是春杏替她主子說話:「上回姑姑辦喪禮其間,表小姐趁亂而來,奚落的主子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守著棺材哭了好幾場。」
貓兒奇道:「我怎地不知?」
五福插話道:「姑姑當時已經躺進了棺材裡……」
白才人接過話頭道:「前幾回我出去遛彎,遇見過皇上好幾回,若不是臨時被她拽著胳膊拉走,指不定我就被皇上臨幸了。」
關於皇帝如何在冰天雪地里起了青春的心思、竟能當場臨幸一位妃嬪,貓兒並未去考慮其可行性。
她擔憂的是這場糾紛該如何了結啊!
此時新白娘娘一雙眼腫的如新桃一般,淌著眼淚珠子,向皇后哀求道:「求姐姐為妹妹做主啊!」
皇后閉著眼,等貓兒為她搽完粉,方睜了眼睛,緩緩道:「你要本宮如何為你做主?」
新白娘娘鏗鏘有力道:「將妹妹的表姐喚過來,打她幾板子,責令她再不許出廢殿。」
皇后搖搖頭,等貓兒為她畫好眉毛,開始和稀泥:「你倆都是白家人,事情傳出去,說你自己人斗自己人,白家的臉面何存?」
新白哭喪著臉想了半晌,將矛頭指向了貓兒:「昨兒,這賤蹄子也推波助瀾,是禍害妹妹的幫手。」
貓兒擔憂的事情終於發生。她就知道可能要被牽連。
然而按照貓兒的經驗,類似這種事,沒有被當場捉贓,都是不能承認的。
她將將搽了腮紅的手一頓,立時跪地辯駁道:「什麼磚頭,什麼打人,奴婢一概不知。才人莫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