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喜被她噎的再也說不出話,半晌方憤憤道:「你就作吧,活該你孤獨終老。」決然而去。
耳室里寂靜,偶爾能聽到外間傳來的慘叫聲。
這種常常死人的地方,令貓兒坐立不安。
如若她去給皇帝侍寢的事情辦的不好,那些刑具,只怕隨時都要打在自己身上。
她趴在方桌上捂著耳朵,不知不覺慢慢睡去。
夢裡四周極其安靜,周遭冰冷而潮濕。
她站在一處監牢的鐵門旁,有些搞不清楚此行的目的。
鐵門打開,一位蒙面黑衣人出現在門裡,熟門熟路的往未點燃的火把上澆了燈油,帶著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
眼前很快出現了層層疊疊的木箱,瀰漫著黑腐之氣。
她心下詫異,同黑衣人道:「我們要去看誰?」
黑衣人奇道:「你自己都不知?」
他指一指最上面的木箱,道:「在那裡,爬上去。」
她迷迷糊糊便開始踩著下面的木箱往上爬,掀起了最頂上的箱蓋。
箱子裡黑乎乎,仿佛蒙著一層霧。霧裡窸窣聲源源不斷,充斥著整個耳道。
她轉頭看向黑衣人,黑衣人面上黑布卻不見了蹤影。
他的面頰微有些黝黑,眉長入鬢,鼻樑高挺,看她的目光冷若冰霜。
他站在地上與她遙遙相對,點燃手中火把向她遞過來。
「仔細看,一定要仔細看。」他道。
她忙忙接過火把,往木箱裡一照,數萬蟲豸倉皇離散,顯出一具高度腐敗的女屍。
她驚懼的立時後退,原本站在地上的男子卻忽然出現在在她身畔。
他指著女屍的頸子道:「仔細看,她戴了什麼?」
她抖抖索索看過去,女屍脖頸白骨森森,其上掛著個墜子,那墜子白玉雕刻,是個貔貅。
她倏地一驚,卻見那女屍忽的睜了眼,向她微微一笑,語聲清冷又嫵媚:「你去了何處?這裡才是你的棺材呢。」
她腦袋仿似要炸裂,立刻撲騰著轉身要逃開。身畔的青年卻語聲悽厲道:「胡貓兒,你牽連本王……」一句話未說完,七竅忽然湧出無盡的鮮血……
她厲聲驚叫,驀地直起身子,坐在長凳上大口喘著氣。
桌邊忽的有人冷冷道:「你沒心沒肺能睡著,也算一種本事。」
她倏地轉頭。
站在她身畔的青年面上俱是血點,看她的目光如夢裡一般冷然決絕。
她身子一晃從木凳上栽下去,抱著腦袋驚聲尖叫。
……
耳室門口,少女的身子還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