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聳聳肩:「那也不晚,我見了皇帝就同他說清楚。只在這裡借宿一晚而已。」
她老娘又一指頭戳在她額上,直直將她戳的倒退幾步:「你倒是個不惜名聲的主,你將我女婿置於何地?」
貓兒奇道:「誰?」
她老娘恨鐵不成鋼,第三回 戳在她額上,險些將她戳成二郎神楊戩:「蕭定曄啊!你和皇上有了首尾,你讓我女婿怎麼成我女婿?他能和他老爹搶女人嗎?」
貓兒扶額:「我都要活不久了,你還想著攀龍附鳳。你能不能端正無產階級思想,走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女強道路?」
她老娘唉聲嘆息了一回,雖想不出反駁她的話,依然不停歇的搖頭:「總之你這一步路,不是好法子,你要吃虧,你要吃大虧!」
她還要再續道,忽然住了嘴,一把將貓兒往外一推。
貓兒身子一抖,立刻清醒了幾分。
但聽周遭人語喁喁,衣袖窸窣,走廊上,一個腳步聲由遠及近,帶著天下在握的篤定緩緩而來。
帘子掀開,明黃色衣角閃動,龍涎香的氣息迅速充斥了整個暖閣……
*——*——*
重曄宮書房,未點燈燭,隨喜焦躁的來回踱步。
院外幾聲鳥鳴,檐下隨之有了動靜。
一個黑影閃進書房,隨喜立刻迎上去。
「可尋見了殿下?」
「泰王那邊有了異動,殿下腳不沾地,屬下幾人都沒有尋到殿下。」
隨喜無奈的擺擺手,送走了黑影。
三更。
四更。
守在廢殿外的暗衛王五並未送來廢殿的信息,出去向蕭定曄傳信的暗衛也遲遲未歸。
隨喜長長嘆了口氣。
只怕,過了今夜,他家主子再見了胡貓兒,得喚一聲「娘娘」。
而當了娘娘的人,日後在軍中還能不能代表「天意」、並將君權神授的旨意降在自家主子頭上……隨喜覺著,有點懸。
辰時一刻,蕭定曄冒著大雪回宮。
他將將從東華門進來,便遇上下了朝的大皇子。
他大哥喚停他,看他一臉的疲憊,上下打量過,竊竊一笑,悄聲問道:
「昨兒夜裡又去了青樓?你今兒又要定親,頭一夜都不消停。你那岳丈——阿爾汗大人上了京,今兒早朝上就與父皇兩個起了爭執,一看就不是好脾氣的主兒。他要知道你定親頭一天還去抱姐兒,鐵定要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