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連番驚叫的停不下來,泰王卻將她的腦袋更近的壓向眼前罪惡。
蕭定曄眼睜睜看著她即將奔潰卻不能出手,他緊咬牙關,手下暗中用力,給了嬤嬤一個痛快。
風雪漸息。
泰王看著蕭定曄和另外一位面具黑衣人,沉聲道:「你等將她送回宮,先給她換上乾淨衣裳,再丟去偏僻處,做成醉酒昏睡的模樣。」
兩人忙哈腰頷首。
泰王要轉身離去,又悄聲問:「那個廢物白日可有動靜?」
另有人回道:「白日陪著阿爾汗大人家的長女跑馬,夜裡參加完定親宴便回了重曄宮,暫時未回大營。」
泰王點點頭,叮囑道:「大營和宮裡多盯著些,如若他去尋胡貓兒……」
他倏地冷笑:「若時間多些,本王倒想看一看,父皇同他最鍾愛的廢物皇子因一介女子反目成仇是何模樣……算了,時間來不及,就讓父皇與五弟父慈子孝吧。」
他一揮手,蕭定曄連忙背起胡貓兒,同另一個黑衣人竄出窖室,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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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時分,宮裡各處宮門齊齊大開,宣告著新一日的開始。
蕭定曄坐在漆黑的書房裡,手中摩挲著一枚雕琢了長角飛鳳的玉佩,並沒有要歇息的意圖。
待天邊隱現魚肚白,周遭諸物已迷濛可見,隨喜進了書房,低聲稟告道:
「貴妃殿外已布上了暗衛,隨時監視動向。」
「新發現的暗道圖紙已畫了出來,正在與舊路線圖合併。」
「胡貓兒沒有大礙,皮外傷加驚嚇過度,再加上連番遭受冰水,勢必要傷風。有肖郎中在,不會出問題。」
蕭定曄倏地吁了口氣,道:「多開補藥,不計代價,讓她儘快康復。」
又想到方才背她回來時她骨瘦如柴的身子,沉聲道:「去帳上支銀子,讓明珠侍候好她用飯。」
外間天色越加亮起來,他坐在椅上,身上沾了血跡的夜行衣還未換下來。
他探手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冊。
書冊里夾著一張紙,紙上寫著他未來一正四側五位妃子的姓氏與家世。
其中一位側妃,其「楚」姓被一筆划去,旁邊多了個「胡」字。
他看著那「胡」字多時,想著她此回的遭遇。
現下他明白,她為何私自策劃了假侍寢之事。
自他對她表露了心跡,她便斷了同他的合作,自此單獨行事。
他缺的不是女人。
他不需要一個死了的神婆。
他抬手持筆,筆尖在「胡」字上高懸良久,決然而下。
濃濃黑墨,將一個簡單的「胡」字,遮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