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女子手裡握著一把肉串,已站在一處套圈的小攤前,一邊啃著其上的烤肉,一邊興致勃勃看著旁人往場中拋著竹環。
若竹環套中了東西,她便跟著那人一同歡呼,仿佛占了大便宜。若未套中,便跟著唉聲嘆氣,好似自己損失了金山銀山。
蕭定曄微笑望著她,轉去尋攤販買了一把小圈,同貓兒道:「你喜歡哪個,我套給你。」
場中地上規律擺放之物,既不值錢也不新奇。
貓兒立刻阻攔道:「這都是忽悠人的,其實不值那個錢。」
他抿嘴一笑,目光往地上物件中一梭巡,手起圈飛,穩穩的便套上了最邊上一個小物件。
那攤販上前取了物件捧過來,遞給蕭定曄:「恭喜客官。貓來財狗來富,客官不日便要發財。」
蕭定曄含笑頷首,將物件接過來,轉手送到貓兒面前,低聲道:「一隻小泥貓,像不像你?」
貓兒接過來一瞧,果然是一隻拇指般大小的虎斑紋小貓,正張嘴呲牙做出要撲鼠的模樣,十分的威風。小泥貓上有個繫繩,可以戴在身上。
貓兒看看小貓,再看看蕭定曄,疑心道:「我怎麼覺著,你這是拐著彎說我是『母老虎』?」
他忍俊不禁,將她打量片刻,將泥貓系在她手腕上,柔聲道:「母老虎,我最中意的。」
貓兒聽得心下一顫。越加覺著自己未來逃不脫慘死的結果。
她低頭猛吭幾口肉串,方含糊道:「真肉麻。」
他卻哈哈一笑,將餘下的竹圈返還給攤販,擁著她往前而去。
待出了夜市,續往前行,便到了正街處。
整個京城最繁華的街巷燈火通明,青樓、酒樓、茶樓不一而足,進出往來皆是權貴。
蕭定曄牽著貓兒一路前逛,待到了中間,正街邊上的鋪子空了一段出來,露出鋪子後面的一段河道。
此時河道已結冰,然河風卻依然極大,透過那一段缺口,呼哩嘩啦的颳了進來。
他將她披風后的風帽拉起,又緊了緊她的衣領,指著那河道解釋道:「這叫『銀水河』,實則便是金水河在宮外的一段。」
貓兒心裡一動,探問道:「那宮人要出宮,豈不是跳進金水河,就能漂出去?」
他瞟她一眼,緩緩道:「自然不成,金水河流進宮和流出宮的兩端,都裝有精鋼濾網,莫說人,便是一條魚也極難漂走。」
哦……貓兒心下一陣失望,不死心的追問:「這河最後會併入哪裡?」
他便側著身子擋在她前面遮了風,牽著她進了路邊缺口。
原來這裡間卻也大有乾坤。
河面上橫跨著一條小橋,橋的中央卻是個亭子。
因是冬日,亭子四周皆擋著半人高的木板,將將到遊客胸膛部位,上面露出的空處,剛好用來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