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不知前因後果,只忙忙跟她出了配殿,同隨喜站在一處,看著貓兒腳步略有蹣跚的站到了書房門前,只躊躇了一息,便大力撩開帘子,撲騰進了書房。
燈燭憧憧,蕭定曄坐在椅上,轉頭望著膽敢無令便進他書房的人,神情十分嚴肅。
貓兒站在門口,也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過去一個月連起來的酒量,她現下還不至於靈台迷糊到要耍酒瘋。
兩碗酒下肚,膽子是大了一點,臉皮也厚了一些。
原本不敢看他,此時也能直視於他。
她重重吸了一口氣,道:「我尋你,談一筆買賣。」
他沒有說話,也並未作出感興趣的模樣。
她再吸一口氣,幾步上前,站在他面前。
想著要求人,姿態得放低一些,便又行了個半禮,低聲道:
「有一筆一百兩的買賣,談成了,你我二一添作五,一人得五十兩。」
他此時終於開口:「你哪裡看出,本王缺的是五十兩?」語聲冷清,一如他看她的眼神。
她晃晃腦袋,大著舌頭道:「缺的,誰能不缺銀子。積少成多才是正理。」
他搖頭:「出去。」
好不容易進來,怎能輕易出去?
她一把將他椅背拉住:「六十,分你六十。」
他不為所動。
她悲呼一聲,忍痛道:「七十,不能再多了,再多我要虧死。」
房中寂靜,他再不發一言。
她忙忙要張口,又唯恐外間的隨喜聽到,立刻附去他耳畔。
他身子一閃,已從椅上跳開:「你莫得寸進尺!」
她此時有些迷糊。哪裡是我得寸進尺?明明是你得寸進尺,你都逼迫的我分出去七十兩好嗎?
她立刻繞開椅子,站去他面前,微微傾身,往他面前湊過去:「我立了功,你阿爹賞了我一百兩。那是我用命得來的,你還我。」
他看著她有些迷登的臉孔,冷冷道:「你想從中分本王七十兩?」
她忙忙搖頭:「沒有這麼好的事。是從隨喜那一百兩里分出去……」
又關隨喜何事?他往後退了一步。
她立刻逼近一步,繼續傾身說著她的大計:「我和隨喜打了賭。你將賞銀還我,他就輸我一百兩。我分給你七十……你實際上只還了我三十兩。你不虧,占了大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