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下他卻有了不同的主張。
一牆之隔,不夠安全。
如若有刺客潛入,等他從新砌牆上留的小門破門而過,只怕她已經遇刺。
他同役臣道:「將這道牆拆了,去同田大人道,換成兩扇對開寬門,門上無鎖。可記住了?」
役臣忙忙應下:「屬下明兒五更就去秉田大人。」
隨喜心中「嘩啦」一聲,那是銀子流走的動靜。
蕭定曄再四處看一看,道:「將衣櫃加大,添張超大梳妝檯,就放在……」
他往窗下一指:「將桌案搬開,梳妝檯放在窗下。」
隨喜心中又「嘩啦」了兩聲。
蕭定曄目光再一轉,隨喜的心又是一提,心中已開始回顧帳本,查探帳上還有多少銀子。
蕭定曄終於收回目光,只低聲道:「罷了,她不喜歡我摻和她的事,只有住進來,她想要添置什麼,那時候再說。」
隨喜終於短暫鬆了一口氣。
梆子聲敲響了兩聲,掖庭宮門早已落了鎖。
隨喜喚來人開了宮門,迎面強風險些將人吹跑。
隨喜勸道:「天眼看著便要下暴雨,主子不如先回去,明兒一早再過來?」
蕭定曄抬頭望了望天色,只道:「你回去帶雨具。本王……今夜想走一走。」
隨喜只得向守門的太監使個眼色,急匆匆往慈壽宮而去。
掖庭宮門大開,驚動了吳公公。
他打著燈籠著急趕來,哈著要賠罪:「五殿下早使人過來送話,老奴便能將宮門給殿下留著。」
蕭定曄轉頭看向他,問道:「胡姑娘,可歇著了?」
吳公公心裡咯噔一聲,含含糊糊道:「這個點兒,怕是沒有……老奴方才來得急,未能去看一眼。」
蕭定曄冷冷道:「這是一道陷阱題。她現下是本王的人,你可明白?」
吳公公全身立刻浮上一層白毛汗,忙忙表著忠心:「胡姑姑日後便是老奴的主子,老奴對胡姑姑,從來只有對主子的忠心。」
蕭定曄點點頭,再不多言,緩緩往前去了。
遠處一排瓦房,待走到端頭,能看到最裡面的一間微微亮著燈。
他知道他不該操之過急,然而心中仍然有些煩亂。
楚離雁自小蠻橫,他是知道的。
這也是他自小就不喜她的原因。
然而母后卻覺著,她比一般士族的大家閨秀要好,能在宮裡活的久些。
母親常說,在宮裡,得有自保能力。
然而那是父皇的後宮。
父皇冷情,常常由著後宮的女眷去斗,很少親自下場偏幫哪個。
這種環境下,柔弱女子是極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