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都是先確定做何妝粉,再由我同時混合對應的糯米粉、乾花粉。
絕不會只單獨混合糯米粉進去。」
她看著兩個丫頭,道:「這兩日誰不正常,誰多了新首飾、穿了新衣裳,你們心裡想一想,先不要聲張。」
她掏出二十兩銀票,同狼牙棒道:「你去刑部大牢一趟,那裡的衙役同你面熟。未時有一班衙役要下值,正好空閒下來,將他們請過來。」
李巾眉詫異道:「便是珍珠被人偷龍轉鳳,可要讓刑部衙役上門,可否太勞師動眾?」
貓兒冷笑一聲:「現下是憑我私人的關係,還未告官。若驚動了官府,那才叫勞師動眾。」
又冷冷望著李巾眉:「你既然要做買賣,便要知道,買賣上的任何作假都不能容忍。今日他們能投糯米粉,明日就能投砒霜。」
待狼牙棒去了,她立刻指使虎頭鍘:「去寄賣鋪子,將未賣出的所有的妝粉收回。對掌柜們說,配方提升,要全部替換新貨。」
外間幫工們已用過午膳,此時正在檐下納涼說話,還不知即將要被貓兒肅清內賊。
貓兒站去檐下,望著眼前十幾位幫工,男男女女,不知哪個是可信任之人。
她又想起了秋蘭,不知秋蘭家中如何。
秋蘭臨走時,她給了一百兩銀票,不知夠不夠用。
此前她總想著逃宮,不願和旁人產生太多感情,幾不過問廢殿眾人的私事。
互相都像同僚般處著,感情淡漠的話,她逃宮時,內疚感便要少一些。
然而後來,她不僅對蕭定曄動了情,也漸漸將廢殿之人,以及浣衣局的秋蘭當做了自家人。
現下她囿於宮裡,在買賣上,手頭沒有一個得用之人。
如若秋蘭能儘快來作坊尋她,當個大管事,她就能放下一半的心。
過了半個時辰,門外傳來嘈雜腳步聲。
院門被從外推開,狼牙棒帶著四五個手拿大刀的衙役進來。
院中幫工們的說笑聲立時一靜,轉成竊竊私語。
衙役們上前,見貓兒身著男裝,立時抱拳笑道:「胡公子相請,托人傳個話便可,哪裡需要金銀打點,太過客氣。」
貓兒抱拳回禮,啞聲道:「方才路上,各位官爺可已知事情緣由?」
一位衙役道:「知道知道,來傳話的小姑娘說的極清楚。」
貓兒點點頭,轉頭看向院中幫工,神色漸漸轉冷,肅然道:
「我請各位前來,我出銀子,你出力氣。合則聚,分則散。
本人在買賣上,眼睛裡揉不得沙子。有人若心中明了,自己站出來,今兒的事便靜靜了結。我胡某人給你留個面子,不將事情鬧大。」
幫工們靜靜而立,面上或有吃驚、或有疑慮、或有膽怯,卻無人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