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喚宮娥,自去取了濕帕子和紗布,為他包著傷口。
蕭定曄一動不動,只續道:「阿狸一心為孩兒,求母后……求母后……」
他說到此處,再也說不下去,只滿含懇求望著皇后。
皇后為他塗抹上金瘡藥,重新換了紗布,扶著他坐在椅上,方痛心道:「這般大的事,你為何將為娘蒙在鼓裡?」
蕭定曄道:「母親一心為兒,若是知道真相,傷心難過,定然要露出端倪。孩兒不想讓母后傷心,更不能讓您處在危險之中。」
皇后聞言,半晌方唏噓道:「如此說來,我倒是誤會了貓兒……」
她嘆口氣道:「你莫將為娘想的太不近人情。她是個好孩子,能一心為你,自然極好。」
蕭定曄趁機道:「方才那錦蝶……」
皇后哭笑不得:「你倒是知道趁熱打鐵。錦蝶雖是個好的,可卻沒有你那夫人機靈。便也罷了,待錦蝶到了年紀,本宮為她指一門好親事,也不算委屈她。」
蕭定曄背上個趁熱打鐵的罪名,自然要繼續趁熱打鐵:「貓兒自上回宮變毒發後甦醒,到現下身子都未完全恢復,求母后開恩,日後莫賜她板子,也莫輕易罰跪。」
皇后聽的腦仁疼:「你深夜來此,口口聲聲都是為了她,果然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又道:「她救了你我母子二人,為娘自此不再刁難她。便是她不懂事頂撞我,我看在我那懷胎十一月艱難產下的親兒面上,也要忍下一口氣。」
蕭定曄不由一笑:「母后辛苦產下孩兒,孩兒日後自當為母后掙個高位。只貓兒卻不是那恃寵而驕之人。她聰明,看的來形勢,哪裡會頂撞母后。」
皇后聽得牙痒痒,只得轉了話題:「是誰做的,可查清了?你說宮裡有眼線,那人竟是宮裡人?」
蕭定曄只簡單道:「孩兒只是出于謹慎,並不確定背後人在何處。母后平日也要謹慎,陌生面孔的宮女兒、太監,千萬莫近身。極華宮周遭,孩兒早已布下自己人,會護著母后。」
皇后一拭眼角,叮囑道:「這幾日你好好養傷,莫到處奔波。你要掩人耳目,為娘就不能總去探你。」
蕭定曄頷首道:「母后歇著,孩兒告辭。」
從極華宮出來,他長吁一口氣,馬不停蹄去往慈壽宮。
老太后年紀大,熬不了夜,在宴席中途退場,此時已進入了夢鄉。被蕭定曄喚醒,神情還有些怔忪。
蕭定曄在太后面前,沒有打苦情牌。
這幾日貓兒做了什麼,太后即便不知道經過,也該知道結果。
他徑直道:「有一門親事,要祖母掌眼。」
太后睡眼惺忪,一蹙眉頭:「你深夜前來,就是急一門親事?哀家知道你這幾日過的艱難,然這般情形下,你都能為自己留心了一門親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微微一笑,繼續道:
「這位姑娘,與戶部、禮部兩位尚書皆是乾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