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肖郎中背了鍋:「什麼庸醫,開的什麼避子湯藥方?完全是忽悠人。這回我定不繞他!」
貓兒聞言,又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場。
待抬起頭,見他咧著嘴,一張臉險些笑爛,不由廝打道:「你笑!你明明就是故意,你裝什麼好人!」
他見她掙扎的厲害,忙忙摟的她不能動彈,急切道:「仔細娃兒,你現下可是雙身子,怎地能這般大動?」
他隔著門往院外喊:「明珠……」
王五在門外回話:「明珠還在鋪子裡。」
蕭定曄急道:「火燒眉毛的時候了,還賺什麼銀子?快去將她喚回。」
……
寢殿裡,明珠守在床畔,同面朝里躺在床上持續抽泣的貓兒道:「這是喜事,主子怎地還哭上了?母憑子貴,主子的位子算是坐穩當了,一輩子旁人都不敢小瞧你。」
貓兒聽聞「一輩子」這三字,更是傷心欲絕。
待哭罷,方轉頭同明珠道:「你出宮去,抓了花紅、麝香回來。」
明珠大驚:「使不得啊,主子身子原本就不好,前些日子又諸多波折,小殿下還能穩穩噹噹,可見是老天的意思。主子怎能生了不要他的想頭?」
……
外間書房裡,隨喜小心翼翼問道:「可要向宮裡報備?」
蕭定曄蹙眉道:「四周皆危險,若報備了,明槍暗箭,只怕要出岔子。可若不報備……」
他一時難以決斷,只同肖郎中道:「令你師妹入宮,平日守在阿狸左右,好調養身子。」
肖郎中忙忙應下:「師妹本就擅長婦科,有她在,胡主子和小殿下定當無礙。」
隨喜束手站在一旁,等兩人的話頭漸漸收尾,趁機撲通跪地,央求道:
「殿下,奴才在掖庭一月,已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處,求殿下讓奴才回重曄宮,好好侍候殿下與胡主子。」
蕭定曄聞言,似笑非笑望著他:「就只這般?你再仔細想一想。若想不清楚,便老死在掖庭。」
隨喜一瞬間福至心靈,立刻道:「還有小主子。奴才誓死效忠殿下、胡主子,以及小主子。眼中再無旁人。」
蕭定曄不由笑道:「下去換衣裳吧,一身臭味。今後不乾淨,莫往阿狸身畔湊。」
隨喜立時吁了一口氣,屁顛屁顛而去。
蕭定曄抬腳出了書房,傻呆呆站在檐下笑了半晌,方大步出了院門,往慈壽宮而去。
慈壽宮小祠堂,皇太后跪在蒲團上口中喃喃低語,待念過幾句佛經,方起身從阿嬌嬤嬤手中接過線香,對著佛像拜了幾拜,將香插進香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