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燭憧憧,他摟著她暢想:
「為夫助你先晉升了側妃。
若這一回生的是個小丫頭,我們努力一把,再生個小崽子。那時你便是正妃。
等我成了大事,你就是皇……」
絮絮叨叨中,他垂眼望去,她呼吸清淺,已靠著他闔眼睡去。許是睡的不安心,一雙彎眉蹙起,仿佛有千百多煩心事。
他輕輕撫著她的臉頰,手掌逶迤而下,停在她柔軟腹上。
那裡平平如也,與常日並無分別。
然而他的心腹郎中,以及宮裡的太醫都確認過,他同她,不再是毫無牽扯的兩個人。
有一個小生命,自此將他和她緊緊聯繫在一起。
無論她有多麼嚮往自由,多麼不願受約束,這個小生命從此成了她的牽絆,也成了他手中的風箏線。
無論她想飛去何處,他都能順著這風箏線,將她留在他的身畔,陪著他生活在這孤寂的宮裡,陪著他守護大晏江山。
他有這份自信。
從她護著五福,憐惜康團兒的事情上,他就知道,她會是個好母親。
一個好母親,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沒有父親。
他吹熄燈燭,摟著她睡下,面上的笑容久久未能消散。
……
第二日一早,肖郎中的師妹裝扮成宮女模樣,由肖郎中帶進重曄宮。
肖郎中不敢進殿裡,只站在檐下,恭敬稟報導:「主子原來同孫師妹見過面,師妹精通婦科,伴在主子身畔,會更安全。」
孫姑娘站在殿中,待自家師兄介紹過,方向貓兒見過禮,微笑道:「奴婢會一直在宮裡照顧主子,直至小主子滿了周歲。」
貓兒坐在椅上,半晌方低聲道:「勞煩你,先去歇著吧。」
孫姑娘便往一旁的蕭定曄面上瞧去,請纓道:「奴婢可能再為主子診一回脈?」
蕭定曄便轉頭望著貓兒,柔聲道:「你此前被三哥重重踢過,孩子還保得住,實在兇險。我心中擔心,讓孫姑娘再診一回脈,也好安了你我之心。」
貓兒並不理會他,過了半晌,方冷冷道:「你今兒不去外頭忙?說是什麼大志男兒,可每日在我眼前晃悠,又是個什麼說法?若傳出去,我又要背上拖你後腿的黑鍋。」
他溫柔望著她,好性子的解釋:
「禮部的事情我已推了出去,可出面可不出面的事,便讓戴大人同四哥去忙。未來十個月,我就要當一回沒志向的男子,守著老婆娃兒過日子。」
她見他臉皮如此之厚,說起這些話臉不紅心不跳,便再不理會他,只默默向孫姑娘伸出手腕。
孫姑娘仔細診過脈,又打量幾番貓兒的面色,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