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黛更是易得。取了樹枝燒黑一端,便能揉下黑灰來。
連續三日的「臭美」,車隊眾人已經習慣了她的裝扮,今日她一大早再描眉畫目,眾人也便見怪不怪。
只畫的並不像她平日,更像是……失足婦女。
幾日前就已經採取了要高調的策略,功敗垂成的一刻,自然要更高調。
作為傳說中不是善茬的王三公子,有什麼比身畔伴著一位千嬌百媚的姑娘更漲面子?
貓兒沒有挑戰過姐兒妝,手頭資源又十分有限,心下十分惴惴。
蕭定曄倒十分滿意。
他是這般對她表達讚許的:「今夜,要不要安排上……」
她心下有些焦慮,不由反覆問他:「真的成嗎?真的讓人一看就覺得像姐兒,想同我過夜嗎?」
他立刻點頭:「想,想的很。」
她不由吁口氣,仿似在回復他,又像在自我安慰:「那就好,極好。」
竟然匪夷所思的感激起他對她的鼓勵,回頭對他柔媚一笑:「你真好。」
他立時在她唇上一吻,目光灼灼:「我還可以更好,從言語轉化為行動……」
她終於反應過來,一拳就要揍向他。
他哈哈一笑,將她拳頭握在掌心,低聲道:「莫緊張,一切有我。便是真被認出來,我護著你離開。」
她被他的插科打諢一干擾,心中的緊張果然消退不少。
此時外間有進城平民不知因何事同守門官兵起了爭執,被官兵們打的呼痛連天。
貓兒心下一陡,又有些打退堂鼓:「我們為何一定要進城,就在城外繼續往前不好嗎?」
他深深望著她道:
「你算算,出來這一個月,你受了多少傷?背上、面上、手心、腳底。雖說都恢復了些許,我卻不想你帶傷繼續奔波。
所謂大隱隱於市,旁人以為我倆要麼不敢進城、要麼藏身於破廟、便宜腳店,這回我偏要帶你住一回客棧里的天字號房。」
她嘆口氣道:「你事事都將藉口放在我身上,我卻不想背這壓力。」
他一笑,又續道:
「上回在鄉間偷輿圖,失了機會。廣泉府城裡雖說不在我二人規劃的路途中,然而日後你我所經途中,有一大片山道仍屬於廣泉府,輿圖卻對你我有大用。」
此時馬車已靠近城門,領隊正雙手叉腰大聲呼和:「讓開讓開,三公子的車隊。」
守城門的官兵瞧見,立刻轟開城門處的民眾,上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