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倒是還想再繼續人海撈針,想從更多的女子身上,尋出同他腦中模糊印象能對的上的人,然而卻再無人上門。
就連昨夜,隔壁那姑娘也消停了,上樓要進屋時,偶遇他站在廊廡上看星星,卻連他看都沒有看一眼。
不看他,他倒落得清靜。
外間姑娘的笑聲和驚呼聲還在繼續。
他被吵的睡不著,索性起床梳洗,開門走去廊廡,站在欄杆邊上,欣賞一回深秋晨光。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樓下的聲音所吸引。
發出聲音的雖然是隔壁那姑娘,然而引起他注意的,不是姑娘,而是姑娘身下騎著的那匹馬。
膘肥體壯,四腿修長,全身漆黑似暗夜,通體油量的沒有一根雜毛。
一雙銅鈴般的眼中,既含著睨視天下的不羈,又有著對背上之人的忍耐。
它抬起四蹄跳動,能驚的馬背上的姑娘驚呼連連,又能恰到好處的收著力度,並不傷了那姑娘。
他大吃一驚。
這匹馬不止是「寶馬」二字可以概括。
其脾性也不止是「通人性」三字能說完。
這簡直是一匹神駒。
此時姑娘被神駒折騰的又一個東倒西歪,她緊緊抓住那蓬鬆鬃毛,邊笑邊高聲叫道:「暗夜,你調皮!」
他聽得她給神駒起名叫「暗夜」,竟有些意外。
沒起成老黑,黑子,阿黑之類的名兒,算她有些品味。
此時暗夜略略消停,貓兒抓著鬃毛,被一旁的下人扶下馬。
她站去珍獸門門主身畔,笑嘻嘻道:「叫什麼『暗夜』嘛,一點沒有生活氣息。我覺著『老黑』這名兒挺好,和我家『狗兒』同出一轍。」
珍獸門門主立刻替自家神駒心疼,面上卻堅定的拍馬道:「聖女想起個什麼名兒,就是什麼名兒。這馬極聰明,喊上兩日,就會習慣新名兒。」
貓兒滿意的點點頭。
樓上的蕭定曄不由可惜的吸溜了一聲。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貓兒上前摸一摸馬頭,目光倏地往樓上一瞟,見蕭定曄果然是用近乎痴迷的目光望著老黑。
她冷笑一聲,再摸摸馬背,轉身同珍獸門門主道:「你不在身邊拘著它的時候,它如何聽我話?」
門主忙道:「這匹馬和另外一匹,還未認過主。聖女只需用一滴血抹在馬頭中央,血順著紋理滲進馬身,自此,它便只認聖女一位主子。」
貓兒點點頭,笑道:「你將如此一匹好馬,讓給我這種不識貨之人,可心疼?」
門主心裡便是疼的滴血,此時也不敢露出任何端倪,故作大方道:「聖女再不識貨,身份也是聖女。將它贈予聖女,是本門的榮幸,也是它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