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聽到簾外的聲音,忍著胸腔與頸子上火辣辣的痛,斷斷續續道:「你同你的屬下對我下了諸般黑手……我若輕易認了五郎之事,此後五你們歡樂一家親,誰還替我報仇?」
蕭四聽聞,氣的跳腳:「最毒婦人心,你耽擱了那一陣,我的人全體受傷。」
貓兒再想說話,卻又連串咳了一陣。
蕭定曄忙為她順著氣,待她不咳了,方握著她手道:「你莫再說話,靜靜歇著。你受的苦,為夫全部替你討回來。」
他替她掖緊被角,撫了撫她的臉頰,直到她閉上眼睛,呼吸漸漸悠長,他方起身外出。
看都不看蕭四一眼,只走去對面屋檐下,就著一桶清水洗去面上妝容,露出本來面目。
蕭四便有些期待、又有些惴惴的站在他身邊。仿佛他才是弟弟,那個倨傲的傢伙反倒是他哥哥。
蕭定曄抬起衣袖拭過面上水珠,同蕭四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哪些人向她下的手,你讓他們出來。」
蕭四立刻道:「是我讓他們下的手,他們只是聽令而已。」
蕭定曄點點頭,五指如電倏地貼上蕭四腹間。
蕭四頓時如被雷擊,全身劇痛,立時痛呼出聲。
只一瞬間,蕭定曄便收了手,看著神情猙獰的蕭四:
「你覺得痛的受不住,對嗎?
同樣的用刑法子,我不過在你身上用了一成功力,短短一瞬,你堂堂男兒已痛呼成這般。
她一介柔弱女子,你即便要用刑,什麼法子不成,偏偏要下如此重手?」
他厲聲喝道:「方才哪些人對她動了手,出來!」
在場侍從皆知,他便是五皇子。
縱然眾人的真正主子是四皇子,可五皇子也是皇子,皇子發話誰敢不聽。
一個青年立時站出來,撲通跪地:「屬下出的手,請五殿下責罰。」
蕭定曄毫不留情的上手,那青年只來得及「啊」的一聲,便昏死在地。
蕭四嘆一口氣,向侍從們擺擺手。
便有二人上前,將地上之人拖走。
外間響起一聲梆子聲,一更了。
蕭四望著眼前的蕭定曄。
面色憔悴而黝黑,多有風塵,完全不似此前在宮裡當紈絝時的風姿。
可他身板挺拔,神情克制,眉目間已隱有萬鈞雷霆,越來越像父皇。
在外逃亡的一年,他的這位五弟,再也不是昔日的五弟。
他鼻頭一酸,低聲道:「五弟,你活著,真好。」
蕭定曄面上終於浮現緩緩和色,眼眶變的濕潤,上前一把摟住了蕭四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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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