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曄點點頭,道:「你去問問,他們可識得前路。」
隨喜應下,出了山洞,向哈維問道:「你可知道去坎坦的確切道路?」
哈維忙道:「在下知道,數年前曾行過一回,因道路艱難,記憶極深。如若需要,在下可畫出來,供公子參詳。」
隨喜點點頭,又問:「你的家眷等在何處,共有多少人?」
哈維道:「共有二十餘人,留在遠處,要行一個時辰左右。在下還有近十匹騾子已凍死,可用來當大夥的口糧。」
隨喜聽得有騾子可充飢,有些動心,便向幾個暗衛低聲交代:「你等隨他去,若發現他半途有所不軌,盡數擊殺。」
待交代完,他方同哈維道:「出門在外,互相幫助在所難免。我撥出十個人隨你去幫把手。」
哈維忙忙謝過,帶著人轉身離去。
待到了前路,與餘下幾人匯合,方繼續返回。
三更時分,山洞門前來了一堆人。
一名暗衛先一步進山洞,向等在洞口的隨喜報信:「這夥人中確然是女眷病重,暫且看著沒有歹意。騾子確然死了十匹,屬下們先抬回來兩匹,其餘的埋在雪中,留下了標記,明日再去抬。」
隨喜點點頭,站出了洞口,指引著哈維的人往山洞裡間而去——山洞洞口利於逃亡,更利用關門打狗,有利地形定然是要留給自己的。
哈維心中明白對方不信任自己這一夥,可自己又何嘗信任過對方。
這伙大晏人暫且看著不像是人牙子,可若說與人牙子半分關係都沒有,卻也不敢打包票。
哈維將妙妙背在背上,翠玉跟在身後,撫著妙妙的肩膀,一行人點了火把往山洞深處而去。
吳家人多,眾人安置好後外出砍了樹枝,不多時便架好了一張簡易小榻,將眾人的棉衣鋪上去,供著妙妙歇息。
妙妙全身滾燙,又在雪中冷了多時,到了此時更加昏死過去,此前還說些胡話,待進了山洞連胡話也沒有,只呼吸粗重躺在床架上,有進氣無出氣。
翠玉守在妙妙身畔,著急的同哈維道:「怎麼辦?缺醫少藥,阿姐若再燙下去,怕是要出事。當年我爹娘便是一場風寒奪去了性命!」
哈維腦中一片亂麻。
然而這隊伍里已倒下一個,他若是再失了主張,只怕所有人還未到坎坦,就先人心渙散。
他令眾人守在山洞身處,自己前往山洞口。
一堆篝火在洞口附近熊熊點燃,坎坦能瞧見那篝火的背後,坐著一個神色威嚴的漢子。
自哈維帶著人進了這山洞,那漢子就未抬過眼,仿佛這周圍的人都不存在,氣勢與旁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