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記得還有位司徒家的姑娘,貌似長的還成?
當年那位司徒姑娘定給他當側妃的時候,好像才剛剛及笄,還極蔥嫩。
一晃過了三年,又過了四年,不知那位司徒姑娘可已嫁了人?祖母是否將這位姑娘冊封成了公主並且指了婚?他此前倒是未留意。如若沒有,讓那位姑娘等成個老姑娘,正好能讓他撿個漏。
他站在山洞深處胡思亂想,那床榻四周的坎坦青年見他流連不走,便有人上前,向他拱手,不卑不亢道:「公子可有何差遣?」
蕭定曄始覺自己這般盯著人看終究不妥,更何況還未看清。
他搖了搖頭,背著手重新回到火堆邊上。
此時隨喜已持刀劈了些凍土過來撒在洞口,減小了雪水的滴答聲,見蕭定曄果然還未歇息,便上前勸道:「主子多少睡一睡,雪停後才有力氣啟程。」昨夜新來的二十幾人就鬧騰了半夜,攪的蕭定曄未睡好,今夜到處都是響動,只怕他又要失覺。
蕭定曄搖搖頭,站去山洞前,借著外間的火光,瞧見大雪已有些轉小。
照這種情形,只怕明日雪就能停。
他道:「一旦雪停,立刻啟程。」
隨喜忙忙應下,前去尋了哈維,商量馬隊先行之事。
當今太子的人馬,同他家主子一般,都有些不要臉的特質。
譬如今早,哈維去尋蕭定曄,想商議共同烤肉的大事時,蕭定曄拒絕的乾脆。
等夜裡隨喜去尋哈維討要肉乾時,卻張口張的坦蕩蕩。
他道:「我等急著去坎坦,到明早,你這邊肉乾可能全給我們?」
哈維對隨喜的坦蕩嘆為觀止。
隨喜看出了哈維面上的戲謔神情,忽然想到下山的路還要靠這位指點一二,便不情不願加上了一句:「我這邊多出了兩匹馬,可留給你等。」
哈維終於有些心動。自己損失了十匹騾子,雖然說多出來兩匹馬並不解決全部困楚,可總比沒有的強。
他心中衡量了一陣,終於應下,招呼兄弟們連夜加緊烤肉。
他自己則割下一塊騾子皮,在火焰上烤去血水,用燒黑的柴草在其上畫出下山的地圖,交給隨喜:「這圖雖是十幾年的印象,可山中變化少,錯處不會有多少。你等再配合著日頭的方向,便能少走岔路,儘快到坎坦。」
大雪在第二日五更停下,等吳妙妙一早醒來時,山洞空曠,蕭定曄的馬隊早已先一步而去。
妙妙大病初癒,身體還十分虛弱。且眾人少了十匹騾子,意味著有十匹騾子要馱著兩個人下山,山路滑溜,不可冒險,眾人只得再等上一等。
又過了兩日,浮雪消融,山道上露出來窄窄的一線石路,吳家眾人方將肉乾包好,重新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