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把一切看在眼裡,也知道白秋池針對謝何,但白秋池如今乖巧聽話,一切都好,只是唯獨委屈了謝何……還是等白秋池氣消了,自己再稍微補償他一下吧。
不過也是因為白秋池的原因,謝何沒有再整日待在自己的屋子,倒是大多數時候在外面,做的都是蕭衍的侍女做的事兒,接觸蕭衍的機會也多了起來。
這天外面下起了大雨,謝何照例等候在屋裡準備伺候蕭衍,就看到蕭衍渾身濕透的回來了,卻是忘了帶傘。
蕭衍脫下濕透的衣服,露出結實又充滿力量的身體,他彎下腰,光luǒ的背脊如同一張緊繃的弓,謝何瞥到那經常弄的他死去活來的巨物,不敢多看連忙移開眼睛,恭敬的拿過gān淨的衣服替蕭衍換上。
蕭衍穿上白色裡衣,解開長發披散下來,又就謝何端過來的水盆洗了洗手,冷峻的臉上面無表qíng。
謝何垂眸端著水盆出去。
【謝何:時機差不多了,可以先刷一波好感度了。寶貝,兌換一個感冒病毒給我們蕭蕭,他壯的和頭牛似得,淋個雨不見得能感冒發燒。】
【444:(⊙v⊙)嗯,不過為啥要他感冒發燒呢?】
【謝何:你很快就知道了:)】
【444:O(∩_∩)O~】總覺得宿主大大是嫌解釋麻煩才不願意和他說QAQ
因為天氣不好的原因,白秋池今日沒有過來,蕭衍用過晚飯,覺得頭有些暈,大概是著涼了,便在謝何的伺候下早早上chuáng歇息了。
當天晚上蕭衍就發起燒來,馬上有太監連夜去請了御醫過來,蕭衍生病的待遇和謝何不可同日而語,那御醫十分謹慎,唯恐出了半點差錯,診治一番開了藥之後才離開。
馬上又有人去熬藥,謝何晚上就衣不解帶的侍候蕭衍。
蕭衍燒的有些厲害,暈暈沉沉睡了過去,他知道謝何還在這裡,但是並不在意,這院落里都是他的人,謝何是沒有辦法傷他的,何況……正好也試探一下,說到底,他對謝何還是不那麼放心。
謝何看蕭衍病了著實有些無措,但是身為奴婢,只有好好伺候主人,如果蕭衍真的出了什麼事,他肯定也落不了好。
他看蕭衍病的厲害,臉色發紅,膽怯的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每過幾分鐘就給他換一次毛巾,又小心的幫他擦去身上的汗。
蕭衍很久沒有病的這樣厲害過了,他的意識有些模糊,隱隱約約感到好像有一雙小手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又有水滴在他gān涸的嘴唇上。
那熟悉無比的觸感……仿佛一瞬間令他回到了三年前。
當年他易容改裝前去查案,結果卻遭到太子的人的追殺身受重傷,對方的武器上還有毒,他中了劇毒不能聽不能看,又和自己的屬下走散,心道自己大概是必死無疑,正在他絕望的時候,卻被一個人救了。救他的人大約還是個孩子,力氣也不大,辛辛苦苦的把他拖到一個dòngxué,幫他止血上藥。
後來那個人每日都來,就像是這樣般替他擦拭傷口和身體,又餵他喝水進食……動作是那樣溫柔,令人眷戀沉醉。
那黑暗冷寂的日子裡,蕭衍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個人的細心照料,是那雙手碰觸他所帶來的感受……他把那一切深深刻入自己的靈魂深處……不住的幻想著那個人的模樣。
這樣溫柔的人,大概是個很溫柔美麗的少女,她竟然冒險救了他,又不顧男女之別這樣照顧他,他如果能活著回去,一定是要報恩的,如果她願意,自己甚至可以娶她。
蕭衍不想否認,那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這般念頭,不能看到她是他最大的遺憾。
蕭衍躺在黑暗的山dòng里,他看不到聽不到,每天最盼望的一件事就是她的到來……後來他想來想去,自己竟然連她的模樣都不知道,日後若是相見,都認不出自己的恩人,於是解下自己隨身攜帶的玉佩塞進她的手裡,讓她一定收好,等他以後去找她。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收了沒有,他這一生第一次送女人玉佩,這行為著實有點唐突,希望沒有嚇著對方。
送完玉佩那人就走了,第二天蕭衍照例在渴望的等待她的到來,結果人沒有等到,倒是終於被自己的屬下找到了,蕭衍被救回去後休養了好幾日,總算解了毒,又恢復了一些可以行動,第一時間便是回去那個山dòng,結果卻什麼線索都沒得到。
這時候他又得知崔紹畏罪自盡的消息,此行不備算是輸給太子一籌,蕭衍回到山dòng又等了十幾日,但那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就仿佛只是他的一場夢,最後他不得不離開江州,只是一刻都沒有忘記過那個在他最困難的黑夜中陪伴他的人……也沒有放棄過尋找。
直到兩年前,一家當鋪收到那個玉佩,發覺是皇家遺落之物,又輾轉給蕭衍得到消息,終於找到了那個兌換玉佩的少女,就是白秋池。
白秋池不但有信物,還能說出當時的地點。
蕭衍給了白家無法想像的榮寵,又把白秋池迎進王府,他擔心唐突恩人,一直表現極為尊重守禮,對白秋池也有求必應……只是,這個女人,不知為何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樣。
也許是白秋池偶爾眼中流露的市儈貪婪,也許是白秋池背著他所展現的自私惡毒,也許還有許多事……
這一切都不像他想像中的那個人。
後來蕭衍就把那不該有的一絲心思放下了,他身為一個王爺,當然不可能做那衝動幼稚之事,白秋池對他有救命之恩,就給她一世榮寵,但他不會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