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山眼看梁擇就要走出去,忽然道:“站住。”
梁擇頓了頓,轉過身露出一個謙恭的笑容,聲音低啞:“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梁誠山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我們父子很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今天一起吃個飯,就當給你踐行吧。”
謝何聽了這句話終於忍不了了,他眸中泛著哀求的神色,對梁誠山道:“我……我能先回去嗎?”
梁誠山摸了一下謝何的頭髮,低笑:“急什麼,吃過飯再回去吧。”
說完站了起來,當先往外走去。
謝何的唇抿的發白,卻是不敢再說了。
他只能艱難的站起來,緊緊跟著梁誠山踉蹌著往外走,從始至終都沒看梁擇一眼。
梁擇落後一步,看著謝何的背影,心中既難過又憐惜,他捨不得傷害的愛人,在梁誠山的身邊就如同一個寵物一樣,被惡劣的對待,毫不憐惜的玩弄。
可是……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扶謝何一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跟在梁誠山的身後。
因為如果他去幫助謝何,只會令梁誠山更殘忍的對待他。
司機聽從梁誠山的吩咐,開車帶他們來到一家中餐廳。
梁誠山沒有理會坐在對面的梁擇,將菜單展開給謝何看,溫和的笑著,“這家中餐館難得地道,雖然還是比不上家鄉的味道,但是在外面能吃到這樣的已經算是不錯了。”
謝何順從的點頭。
梁誠山看得出謝何並未往心裡去,知道他其實是不懂的,無奈一笑。對於謝何和梁擇他們來說,從小出生在國外,這裡就是他們的家鄉,但是對於梁誠山來說不是。
哪怕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他也一刻都沒有忘記過家鄉的模樣。
當年他來到這裡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小小年紀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那時候他還有很多兄弟和好友,但是後來……梁誠山停住回憶,眼中浮現一絲疲憊之色。
他放下菜單,隨意點了幾個菜。
這家餐館的老闆和梁誠山很熟,顯然是多年好友了,上菜的時候專門出來了一趟,笑道:“聽說梁老闆你來了,我親自給你燒了紅燒肉。”說著將一碗香氣騰騰的紅燒肉放在桌子上。
梁誠山微笑點頭,他夾起一塊肉,對謝何笑道:“試試看。”
謝何乖順的張開嘴吃了下去,唇邊沾了一些醬汁,十分誘人,俊美的面容冷冽,鳳眸半闔,安靜的望著他。
梁誠山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那曾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也姓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