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几个人同意,她便飞快地溜了,溜出了殿外,她都能听得到姬云歌的调笑声。
玄华一声白袍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羊毫,不知道是在练书法还是作画,男人面容隐在阴影之中,瞧得不大真切,但是周身气度,一如既往地优雅。
他开了口,声音低沉如同古萧:“你想好了?”
凤衍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假寐,那白色锦袍上,绣着一朵朵盛开的银白色番莲,他缓缓开口:“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闻言,玄华手中的羊毫顿了顿,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写着:“我是猜到了,但我心里也抱着一丝侥幸,阿离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
他们太古界的每一个神袛,都是对离决视如己出。
若日后那一幕真的发生了,看着离决痛,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纵然那一天迟早会来。
“是我自私了。”凤衍低垂着眉目,缓缓地抚摸云袖长的精致纹路:“时隔这么多年,见她长得这般娇俏生动,我不该出现的,但我克制不住对她的思念。”
情意最难控。
他苦笑着摇头,言语晦涩:“一边想着,她能够一直这样活下去,无忧无虑的,一边却又处心积虑地接近她,玄华,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凤衍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就这样让离决在太古界自由自在地吧,他不去插手,也不去出现,但是最后,还是他最先食言了。
不仅插手她的人生,甚至去接近她,闯入她的生命当中。
离决那姑娘纵然飞扬娇俏,但是却单纯得很,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是不是别有用心的,就这么无条件相信他,接纳他,这让他心痛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