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年冬天,殿内都要点上比平常,多一倍多的暖炉和炭盆,否则,轩辕湛便要大病一场。
轩辕肆刻意放轻了脚步,瞧见那正在书桌后批改奏折的男人,那人面容冷峻,棱角分明,脸色瞧着有些苍白,头发里夹杂着许多银丝。
这几年里,轩辕湛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哪里还有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意气风姿,头上的白发,也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才到四十的人,却像是如果五六十岁的人。
轩辕肆瞧着那人,心中越发苦涩了。
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年,他一直都以为时间能够让人忘记伤痛,但如今看来,时间非但不能让人忘记一切,那些伤痛反而随着时间,深入骨髓。
“今天是初一,去太庙看过她了吗?”轩辕湛开了口,嗓音依旧低沉缓慢,却平和无比,没有当年的意气飞扬。
自从轩辕湛登基之后,便把初淮的牌位立在太庙之中,每逢过年,都会率领文武百官去拜祭她,但每次新年,皇宫都不曾大肆庆祝过。
这其中原因,朝中上下都清楚很,谁都没说什么,也都是心甘情愿去拜祭初淮的。
若非初淮当初舍身而去,也不会有如今的帝君。
而帝后谢如云,更是每逢初一十五,都去太庙中给初淮上香,她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九州国母,去跪拜一个无名无分之人。
轩辕肆轻声点头:“看过了,臣弟从太庙出来的时候,皇嫂刚去太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