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芜一惊，当下也顾不得畏水不畏水的事儿，忙跟着下水去拉他。
泛镜嘴里冒着血丝，却温柔地拉着她的小手，轻声询问她：“可有消气？”
说完，便头一歪晕了过去。
水芜心下着急恼怒，没好气地拽上他便朝水上游，都一把年纪了，没事怎么就爱玩儿命呢？
那日在重海上的一战，可谓是天外天在录的打架斗殴事件里，最没看头的一件，以水芜上神一掌将泛镜上神打成重伤，而告终。
从此，天外天众神茶余饭后，又多了个谈资，可莫要惹水芜上神那位海族老祖宗。
那位可能打了！
水芜心疼自己的名声，也心疼差点被自个儿打残了的泛镜，一时只觉得自个儿这上神，做得真是越发没有出息。
她忍不住对着尚未清醒的泛镜絮叨。
几万年前，我是在你脚边躺尸的海带，一千年前，是你杯上的墨纹，五百年前，是你袍下的海鱼。
我从万里洪荒，追到沧海桑田，还得不到你一丝怜悯，也求不得你一毫的另眼相待，那我守着你又有何用？
水芜自怜自哀哭得好不痛快，泛镜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灵台清明的眸光，清澈得没有半点病态。
水芜心下一惊，方才她的话，也不知他听到了几分。
泛镜似乎斟酌了许久，半晌他叹了一口气：“你可知，我为何要守在重海五百年，执意要揍那龙太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