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和戏折子里说得不一样?
季流眼角往上一挑,顾盼生姿:“嗯,阿星说的有理,我明日就叫人去云府,搬来几张桌椅。”
凤眸内的瞳光似远山般空濛,清澈得很,无辜得很。
他又说:“来,咱们喝完酒,这门亲事,也就正儿八经地算成了。”
这后半句话,终于落在重点上。
阑星与他心知肚明。
季流娶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府小姐就好。
云阑星嫁谁也不打紧,打紧的是嫁入季家。
一个贪的是钱,一个图的是权。
双臂相错,微微昂首,清酒入喉的刹那,阑星从指缝中,清晰地打量着他完美无瑕的脸庞。
默默提醒心魔:云阑星,莫要去妄想不该妄想的东西,那是罪孽。
搁下酒盏后,季流的声音依旧温润:“我让人替你准备了热水,你沐浴后定能睡个好觉。”
阑星道谢:“劳您费心。”
他笑:“夫妻之间用不着如此生疏。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房中的丫鬟。我书房中还有几策军书未看完,现在过去。”
阑星了然,深明大义地点点头:“你忙。”
季流出去时甚是体贴地把门带拢,动作放轻,没弄出太大的声响。
这光景,让阑星荒唐地忆起戏文里的八个大字。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