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闖進”隆美爾老宅,拜會他的獨生兒子
我一位在牛津教書的朋友認為:“歷史長河中的猶太人靠宗教;希臘人靠哲學;羅馬人靠法律;中國人靠大人物的金口玉言。”可見猶太聖經、希臘哲學、羅馬法律和中國統治者在世人眼中的重要作用。
“眾河之母”尼羅河是世界第一長河,它由南向北在開羅城一分為二:東路沿耶穌足跡流向塞得港,在杜米亞特注入地中海;西路順農業路轉向西北,於拉西德附近與地中海相匯。尼羅河東、西兩路切割出肥沃的三角洲,甜水渠縱橫交錯、河網密布,不僅孕育了最古老的大河文明,也是人類自由—反自由天性的分水嶺。
以吉薩金字塔為圓心的三角洲歷史悠久,人類上百座以“亞歷山大”命名的城市中的第一座,就矗立在埋葬亞歷山大的地中海之濱。胡夫、拉美西斯、摩西、耶穌、亞歷山大、愷撒和克婁巴特拉、拿破崙、巴頓們的足跡來來去去……在紅袍愷撒“我來了,我看見了,我征服了(Veni,vidi,vici.)”的歷史洪流里,我兩噸半的大吉普還抵不上尼羅河裡的一粒沙子。
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進逼尼羅河三角洲的德、意法西斯就把自己當做羅馬帝國的嫡傳子孫。他們崇尚的“法西斯(Fasces)”從名到實,百分百來源於古羅馬權杖。古羅馬軍團還把“命令(Order)”塞進一種名曰“傳令節”的筒狀物在軍中往來傳遞,其效力不亞於至高無上的《羅馬法》。克拉蘇鎮壓斯巴達克斯的傳令節設計獨特、做工精緻,金屬獸皮、寶石鑲嵌。羅馬軍團的高貴傳統一直傳到納粹的第三帝國,至今仍把“Orders”叫勳章。隨著傳令節的通訊作用逐漸被電報、電台所取代,昔日傳令的筒狀物也蛻化成“元帥杖”,用以象徵元帥的責任和權威。
埃爾溫·隆美爾是第三帝國最年輕的陸軍元帥,他手裡就握有這樣兩根象徵權威的元帥杖:一根以貴金屬和寶石製造,用於禮儀慶典;另一根用皮革製成,形似馬鞭,專門用於火線指揮。1941年,隆美爾揮舞著馬鞭由西向東,把英軍從突尼西亞趕到尼羅河三角洲。埃及的阿拉伯民運領袖主動乘飛機到阿拉曼和德軍接頭,準備給隆美爾帶路。一時間謠言四起,都說非洲軍團兵臨開羅城,隆美爾馬上就要過蘇伊士運河了。
同年,一個神頭鬼臉的大漢找到正在海法基布茲喝湯的青年農民伊扎克·拉賓,問他是否願意參加“帕爾瑪契”或者“哈加納”,以此保衛猶太人的集體農莊。以今天《大英百科全書》的標準看來,“帕爾瑪契”、“哈加納”絕對屬於恐怖組織。可在“消滅法西斯,自由屬於人民”的二次大戰,精明的猶太人投身英國,空手套白狼斷敵後路,不僅在阿拉伯人堆兒里平地建國,伊扎克·拉賓還兩度出任以色列總理。
與此同時,阿拉法特的闊親戚——家住耶路撒冷的伊斯蘭教大穆夫提,錯把隆美爾的“非洲軍團”當做解救阿拉伯人擺脫英國殖民統治的大救星。不想一失足站錯了隊,被冰雪聰明的猶太人抄了後院,最終家破國亡、戰事不斷,連累阿拉法特至死也沒能進耶路撒冷的祖墳。
同一年,離隆美爾穀倉指揮所不遠的費贊省錫爾特,一位卡達髮長老生了他的大兒子——穆阿邁爾·卡扎菲,卡扎菲幼年最迷戀的玩具就是留在撒哈拉沙漠的破坦克,坦克的所有者正是“德軍駐利比亞總司令埃爾溫·隆美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