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菊有些感動,她的感動當然不是因為蕭寧寧媽媽給她一個玉鐲子而感動,而是自己已經快二十年沒叫一聲媽媽,想不到是今天這樣的情形下,對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女人叫出口。
看著夏菊熱淚盈眶,把蕭寧寧母女倆的眼淚也勾了下來,蕭寧寧媽媽拿出手絹給夏菊擦著眼淚:“這孩子,一看就是重感情的人。性格真像你白阿姨,不光是性格像,長得也像。唉,只可惜呀……”
蕭寧寧媽媽最後的一句話,是對蕭寧寧說的。
蕭寧寧:“媽媽,今天是高興的日子,你提什麼白阿姨。”
“對對對,不提不提,我去看看飯菜準備的怎麼樣,要是不夠,再讓他們多弄幾個。”
“阿姨,就別麻煩了……”
蕭寧寧一把扯住夏菊:“鐲子都戴上手上了,還叫阿姨?”
正說話間,聽見院門一響,一輛小轎車開進來。
又過了一會兒,蕭萬廷邁步走進來:“呦,家裡有客人。”
蕭寧寧迎上來,接過蕭萬廷的外套:“爸爸,不是客人,是我媽媽剛剛認的乾女兒。”
這個時代,尤其在上海有錢人的圈子裡,很流行認一些諸如乾媽乾爹乾姐乾妹這樣的乾親。最著名的當然要算是遠在重慶的第一夫人認的一圈乾姐妹,包括于鳳至這樣的政治姐妹。
上行下效,這個風氣一度風靡中國的各個階層。
所以蕭萬廷對這樣的事並不驚奇:“好啊,這下你們不僅是同事,還是姐妹,親上加親,好事好事。”
蕭寧寧:“您不能只管叫好呀,怎麼說您也借光當了乾爹,不表示表示嗎?”
蕭萬廷笑道:“表示表示的意思是見面禮嗎?”
蕭寧寧:“您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唄。”
蕭萬廷呵呵笑著,把手裡的文件袋放到茶几上:“這樣吧,明天你陪著夏菊去鳳祥挑一件黃貨,爸爸出錢!”
“天呀,爸爸今天也這麼大方?”
“不大方行嗎,你媽媽把她珍藏十幾年的鐲子都給她的乾女兒,我怎麼也得像點樣子。”
夏菊躬身施禮:“謝謝……乾爸。”
蕭寧寧媽媽從廚房走出來,看著茶几上的文件袋,皺著眉:“怎麼又往家裡帶工作上的事?”
“不帶怎麼辦?你讓我在76號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