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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豆市街。
彎彎曲曲的巷子盡頭,一間不起眼低矮的房子,這是中統上海站的緊急備用據點。昏暗的房間裡,高非和陳靖恩相對而坐。
“陳站長,雖然這段時間對你搜捕的風聲已過,但是你已經暴露,繼續留在上海非常危險。重慶來電,命令我掩護你立刻撤離!”
“戴老闆怎麼忽然的善心大發,管起中統的閒事來了?”
高非掏出一紙電文遞過去:“這不是戴局長的命令,這是國.防部的命令。”
陳靖恩接過來看了一眼,隨即在蠟燭上焚毀:“高隊長,說起來真是慚愧,中統上海站辛辛苦苦經營這麼多年,沒想到一遭毀在我的手裡,我有什麼顏面回去見葉局長!”
“陳站長,不必為一時的得失糾結。後天我安排人送你出城,從太倉走,直接到蘇州,你們中統蘇州站的人,到時候會接應你轉道回重慶。”
“陳某先謝謝……”
“篤篤!篤!”
陳靖恩抽出手槍,走到門口一側:“誰?”
門外是一個粗獷的聲音:“街東黃二哥來收豆子。”
陳靖恩把門閂拿下來,從外面閃身走進來一個肩上搭著褡褳的漢子。
“陳亮,你來幹什麼?不是讓你在外圍警戒嗎!”
陳亮看了看高非,欲言又止。
陳靖恩說道:“是自己人,說吧。”
陳亮:“站長,我在法華路一帶,看到苗隊長留下的聯絡暗號,拿不準要不要去和他接頭。”
陳靖恩驚訝的說道:“苗隊長和孫大宏不是被投進監獄了嗎?難道他逃出來了?”
陳亮:“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敢去和他接頭,回來請您拿個主意。”
陳靖恩沉思著,在地上來回的踱步,頗有些猶豫不決。
高非:“陳站長,出了什麼事?”
陳靖恩:“他說的苗隊長,叫苗新,是我的行動隊隊長。在幾個月前受傷被俘,關進了警備隊監獄,本以為這幾天就能聽到他殉國的消息,誰曾想他竟然出來了?真是奇怪……”
高非:“確實很奇怪。據我所知,警備隊監獄雖然不大,但是因為羈押的都是重犯,防範十分嚴密。如果沒有外力的配合,犯人逃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