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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巴黎酒吧內。
厲先傑敞開軍裝扣子,拍著桌子大叫道:“服務生,上酒!”
高非勸道:“先傑,你還喝?一瓶威士忌,你都喝了三分之二,再喝可就要醉了!”
厲先傑:“什麼三分之二,四分之三的……小鬼子投降了,抗戰勝利了,我們難道不應該瘋狂慶祝一下嗎?”
這是如今喝酒的最好理由,無法駁斥。高非舉杯和他碰了一下:“應該!”
厲先傑一飲而盡,笑道:“這就對了嘛!是兄弟就應該這樣!別升了官,就忘了兄弟!我記得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對!苟富貴莫相忘!”
高非笑罵道:“滾蛋!臭詞濫用!我要是那種人,你還能搭理我?再說了,你不也是處長了嗎?”
厲先傑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頓:“對,是處長!總務處處長!專管後勤雜務,你們行動處以後要是缺什麼桌椅板凳,只管來找我!”
高非:“王站長對你的任命,確實是欠考慮。把你安排在總務處,浪費人才……”
厲先傑晃蕩著站起身,給自己的杯里倒滿酒:“高非,這你還不明白嗎?各個重要部門,都被王芳雄的親信把持。我呢?怎麼算也有一些功勞,不能規格太低,怎麼辦?塞到總務處最合適,名義上看,也是處長,冠冕堂皇,實際上呢?屁也不是!”
高非笑道:“讓你這麼一說,我也成了他的親信?”
“你不一樣,你是戴局長欽點的行動處處長,王芳雄再怎麼任人唯親,他也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先傑,我看我應該建議站長,把你調到內部調查科,你對軍統內部這些彎彎繞,很在行啊。”
“滾!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平生最恨窩裡反,自己人查自己人?我看見他們都想啐幾口!”
“胡國華是調查科科長,辦公室就在你樓上,你去啐他吧。”
“老胡這個人……還不錯!他也是上支下派沒辦法……”
“高處長,你好。”一個穿著便裝的男人端著酒杯走過來,熱情的打著招呼。
酒吧的燈光很昏暗,高非回頭看了看他,恍惚有些面熟:“你是?”
“高處長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郭仁義,在小沙渡監獄咱們見過面。”
高非這才恍然:“哦……你是郭監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