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傑打開行李箱,裡面除了許蘭花幾件換洗衣服,其餘都是陶陶的東西,包括那隻毛絨玩具兔子。夾層里是一封銀元和大額的鈔票。
“這是共黨給你的撫恤金?”
“是。”
“誰給你送去的?”
“趙廣利。”
房門一響,高非推門走進來。
厲先傑:“兩天沒見你影子,執行什麼公務要這麼久?”
高非笑道:“涉及機密,少打聽。”
厲先傑:“我也懶得知道!”
高非:“聽說你抓了兩個共黨嫌疑人,就是……她們?”
厲先傑苦笑道:“姜玉坤失了手,跑了一個共黨。她們是陶子川的家人。”
“陶子川是誰?”
“刺殺曾潤澤的其中一個。”
“哦……審的怎麼樣?”
“一無所獲,我準備把她們放了。”
聽見厲先傑這麼說,許蘭花立刻深鞠一躬,說道:“謝謝長官。”
厲先傑遲疑了一下,說道:“你這麼急著離開上海,是共黨的安排,還是你自己的主意?”
許蘭花心裡一動,她買的車票是北上列車,如果說是自己的主意,可能會引起更多的猜測。
許蘭花:“是他們安排的。”
厲先傑:“聽說你平日做些零活,也能維持家用,加上有了這麼多的錢,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呢?”
“長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暫時可以釋放你們母女,但是沒有我的准許,你們不能離開上海!因為很多事情,我還要進一步核實。”
“……長官,我有一個請求。”
“說吧。”
許蘭花哽咽著說道:“我想把我丈夫收殮了,重新給他安葬。”
厲先傑:“知道為什麼把你丈夫埋在亂葬崗嗎?就是為了警告那些效仿者,參加共黨就是這種下場!我要是同意你去收屍,這不合乎規矩……”
許蘭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泣著說道:“長官,我求您了!我是陶子川的妻子,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無葬身之地!”
厲先傑皺著眉,說道:“你先起來說話。”
許蘭花:“您要是不答應,我就一直跪下去!長官,求你了,我們全家都會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厲先傑有些為難,轉臉問道:“高非,你覺得怎麼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