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非看了一眼手錶,說道:“12點了,你不吃飯了?”
厲先傑沒理他,專注翻閱著姜玉坤的檔案。
高非站起身,說道:“厲副處長,您忙吧,我去吃飯了。”
厲先傑:“噯噯,吃飯著什麼急,幫我看看姜玉坤的檔案有什麼線索。”
高非接過資料,說道:“你看不出來,我就能看出來?”
厲先傑:“姜玉坤跟你一樣,喜歡隨身攜帶一把匕首,當時就應該檢查一下他的匕首還在不在身上!”
高非翻著檔案資料,說道:“馬後炮!那你怎麼不查他?”
厲先傑:“你跟周之煜一副要火拼的樣子,我光顧著給你們做和事佬,把他給忘了。”
高非:“明明是自己做事欠考慮,還怨我了?……國立商學院?國立商學院可是湖南數一數二的學校。”
厲先傑:“有什麼問題嗎?”
高非做回憶狀,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他剛來的時候,你試他飛刀的事?”
厲先傑想了一下,說道:“是有這麼回事。”
高非放下手裡的檔案,站起身繞到厲先傑身後,指著牆上掛著的那幅字說道:“他當時一刀命中這個‘東’字!”
厲先傑一頭霧水,說道:“這和他是不是內奸有什麼聯繫?”
高非:“這是委座當年東征陳炯明時候寫的一首詩,你不知道是誰寫的還有情可原,以他的文化程度若說也不知道,可有些說不過去!”
——親率三千子弟兵,鴟鴞未靖此東征。艱難革命成孤憤,揮劍長空涕淚橫。
厲先傑望著這幅字沉思半晌,慢慢明白了高非的意思,姜玉坤既然知道這幅字是委座的詩句,他本該存有敬重之心才對,起碼應該問一下,損壞這幅字是否不妥。
如果他真的是共黨內奸,就很好理解他的行為了,即使他知道這是誰的字,在潛意識裡當然不可能有什麼敬重之心!
高非:“我只提供一個參考意見,並不是說因為這件事,就能斷定他是共黨!”
厲先傑:“我明白。”
高非:“走吧,去餐廳吃飯吧,再不去,飯菜都要涼了。”
厲先傑:“我等一會再去,你先去吧。”
高非轉身離開一科辦公室,厲先傑兀自在冥思苦想中。
情報處的工作接連失利,左楓已經感覺到了巨大壓力,他和陳秘書的關係比較近,王芳雄有意調整上海站各部門職務的風聲,他多少聽到了一點。
他是情報處處長,是這個院子裡的二號人物,真要調整的話,他的職務只會向下調,不可能向上調。
所以,左楓要求情報處所有人,哪怕是有一點線索,都要向他報告。按照他的意思就是,這是為了集思廣益,大家一起分析,總強過一個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