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親手開槍打死了自己的先生,心情能好嘛。”
“你多開導開導她,那是誤殺,不怪她,當時那種情況下,任誰都會開槍。”
“她性格開朗,難過一段時間也就過去了……最近有一家報紙報導了這件事,標題起的都好討厭,叫什麼‘殺夫的女人’!”
“什麼報紙?”
“不知道,青桐跟我說了一遍,我沒記住……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湘兒的結婚相都照完了,過幾天就能洗出來。”
高非感慨著說道:“先傑也該有一個家了。”
他起身去了廁所,關上廁所門,從兜里掏出曲麻子那封信,信封上的地址是蘇中一個小縣城,抽出裡面的兩頁信箋,原來是曲麻子父親寄來的信。
讀過了這封信,高非才知道曲麻子為什麼鋌而走險販賣槍械,他家裡有一個癱瘓在床的老母親,父親身體也不好,還有一個前妻留下的傻兒子。
這樣的家庭,若是做普通工作,根本不足以維持生存,每年的藥費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更何況還有吃穿用度,到處都需要錢。
每隔兩個月,曲麻子就會寄錢回家。
可能是受到戰事影響,最近曲麻子沒寄錢,他老父親這才寫信前來詢問。
再次看了一遍寄信地址,高非掏出打火機,連同信箋信封一併點燃,然後扔進便池裡,伸手拉了一下沖水拉繩,‘嘩’的一聲,灰燼被沖的無影無蹤。
這是一個讓人感到很困擾的問題,本來三十根金條是要交還給肖文虎,但是對於曲麻子的死,高非多少有些愧疚,現在又知道了他家裡這種情況,真是有些左右為難。
經過再三權衡,他心裡暗下決定,自己絕對不能對件事坐視不理,那樣的話,會讓他良心不安。
正義口號喊的再響,也不能違背公序良德!
一周後,高非和馮一凡再次碰面。
馮一凡:“除掉曲麻子的事,我很抱歉沒有事先通知你。”
高非:“算了吧,事情都過去了,我也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我的安全考慮。”
馮一凡:“你能理解最好……只是很可惜,肖文虎弄丟了那箱金條。”
高非遲疑了一下,剛要準備把事情經過告訴他。
馮一凡接著說道:“幸虧這個月的活動經費來的早,要不然游擊隊可要喝西北風了。”
高非在瞬間決定先隱瞞這件事,他擔心說出真相,馮一凡不會同意自己的決定,畢竟這不是一個潛伏者應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