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雄站起身,說道:“馮先生,我勸你再仔細想一想,過了今晚,跟你說話的方式,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說完這句話,王芳雄邁步離開了審訊室。
高非此刻在辦公室里如坐針氈,他現在還沒鬧明白,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為什麼只有馮一凡一個人被捕,肖文虎他們在哪?難道都犧牲了嗎?
“鈴鈴鈴鈴鈴鈴!”辦公桌上電話響起。
高非穩了穩心神,拿起電話:“餵?我是高非。”
電話另一端是陳秘書的聲音:“高處長,站長讓你過來一趟。”
高非:“好,我馬上就到。”
來到站長室,徐正勇也在。
王芳雄:“馮一凡落網,這是一件大事,我已經給南京打電話請示,毛局長的意思,還是以勸降為主,實在行不通,就地處決!”
徐正勇看了一眼高非,說道:“高處長經驗豐富,一定有不同的見解。”
王芳雄微笑著說道:“高非,你先說說。”
高非沉吟片刻,說道:“馮一凡做為上海地下黨的領導人,不可能只憑三言兩語就被說動,如果想要勸降,我覺得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王芳雄:“我今天跟他談了一會兒,給的我感覺,這個人血液里都是共黨的烙印,很難被說服。”
徐正勇:“站長,對待這種死硬分子,就不能太客氣!大刑一上,他捱不過三天兩天!”
王芳雄沉思了一會,說道:“這樣吧,明天一早,情報處和行動處聯合審訊,不管用什麼手段,務必要撬開他的嘴!”
徐正勇:“我覺得宜早不宜遲,應該連夜審訊!”
王芳雄:“我已經答應他了,給他一晚上時間考慮清楚。君子一諾千金,我不想失信於人。”
“是。”
下班之後,高非來到一樓審訊室,門口加了雙崗警衛。
“高處長。”
“犯人怎麼樣?”
“一切正常。”
“把門打開。”
警衛打開了審訊室鐵門,高非邁步走進去。
監牢里放著一張木桌,上面有紙筆,這是方便馮一凡想開了,隨時可以寫自白書。
馮一凡靠坐在一角,目光平靜的看著高非走進來。
高非走到監牢近前,看了一眼一個字沒寫的信箋,說道:“馮先生,只要你寫了自白書,就會從這裡走出去,何必這麼執迷不悟呢?”
馮一凡:“高非,當年你潛伏上海,殺漢奸,殺鬼子,說心裡話,我很佩服你,可是現在不得不讓我鄙視你!”
高非看著他,淡淡的說道:“我們信仰不同,你鄙視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