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非:“他這是怎麼了?”
“剛上完夾棍,昏過去了。”
說著話,行刑手拎著一桶涼水,照著谷澄江潑過去。
谷澄江被冷水一激,緩緩抬起頭,睜開眼睛看了高非一眼,嘴角動了動,他被折磨的連一絲力氣也沒有。
高非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道:“谷澄江,一會兒就送你上路,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一個行刑手咋呼著喝道:“高處長問你話呢!”
谷澄江面部抽搐了一下,吐了一口嘴裡的鮮血,氣息微弱的說道:“我……我有一個請求……”
高非:“說。”
谷澄江:“我老家還有……一個老母親……你們、能不能……把我的私人……物、咳咳咳、咳咳、私人物品給她寄回去,讓她將來能……有一個念想……”
高非心裡知道,谷澄江是惦記著那份情報,他在臨赴刑場之前,還在做最後努力,一心想把情報送出去!
因為事後特科的同志一定會去家裡探望他的母親,很有可能會拿到那份情報。
高非沉默了片刻,說道:“你老家在什麼地方?”
“河北……滄縣……咳咳咳……”
“滄縣現在是匪區,你的心愿我幫不了你。”
谷澄江悽然一笑,說道:“我就知道……那、我能不能把挑兩樣東西帶在身上……”
“為什麼?”
“老家的風俗……死人身上必須、必須帶些財物……在黃泉路上……打點鬼差……”
紙箱一直放在桌子上,高非示意行刑手把谷澄江放下來,架著他來到桌子旁。
谷澄江顫抖著手在紙箱裡摸索著,拿起那疊信件一封一封的擺弄,他渾濁的眼睛漸漸亮了,因為他沒找到那兩張空白公函!
他親耳聽到特務說,什麼都沒找到,那麼公函哪去了?被誰拿走了?
行刑手催促著:“選好了沒有?”
“好了、咳咳、好了……咳咳咳咳……”
谷澄江拿了一個相框和一個玉虎擺件,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裡。
坐在監聽室里的徐正勇招手叫過陳懷民,說道:“谷澄江拿的兩樣東西……”
這時候,審訊室里傳來高非的聲音:“來人,檢查一下那個相框,玉老虎也要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