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你最早住在上海什麼地方?”
“楊浦。”
“請說的具體一點,這些都是要登記備案的。”
“楊浦邢家村。”
“邢家村?那裡現在是軍事戒嚴區,住戶都搬遷了吧?”
“我很久沒回去了,你說的這些事,我不知道。”
“那好,打擾了,吳小姐。”
“不客氣。”
厲先傑躲在轎車裡,望著和張學柏說話的“吳小姐”,心裡既感到驚訝又在意料之中。
在看到照片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吳小嵐”非常眼熟。無論夏菊再這麼化妝改扮,對於和她一起工作過數年的厲先傑來說,認出她並不困難。
厲先傑整理著自己的思路,從戶政科的登記資料上來看,夏菊化名“吳小嵐”,至少在霞飛路98號住了一年多的時間。
現在的問題是,她在為誰做事?是共黨嗎?如果是的話,那高非呢?難道也是共黨?
回想起幾年來發生過的一系列事情,厲先傑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個生死與共的兄弟,才是上海站里嫌疑最大的人!
…………
吳淞路高非家裡。
“鈴鈴鈴鈴鈴!”電話響起。
高非拿起電話:“喂,哪位?”
電話另一端是夏菊的聲音:“請問是王光輝家嗎?”
“你打錯了!”
“哦,對不起。”
高非放下電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夏菊不會把電話直接打到家裡來,自己的電話都在監聽範圍之內。
他匆忙出了門,開車來到一處公用電話亭,四下看了看並無異常,走進去撥通了夏菊的電話。
“是我,出什麼事了??”
“今天上午來一個警察,是戶政科的那個張學柏。”
“他幹什麼?”
“問了我幾個問題,說是要補充到身份資料里。可是他問的事,我記得很清楚,當初都告訴了他們,資料上應該都有,有什麼必要再問一次呢?”
“他都問了什麼?”
“問我原籍在哪,最早住在什麼地方。”
“你怎麼回答的?”
“我按照戶籍登記上說的。”
“戶政科去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