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傑臉上陰晴不定,過了幾分鐘,他終於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我相信我的兄弟不會騙我!”
夏菊暗暗鬆了一口氣,說道:“厲處長,你們坐,我去燒兩個菜,晚上就在吃飯。”
說著話,她走進了廚房開始忙活起來。
高非:“先傑,你也知道,夏菊的情況很複雜,一旦被人知道她還活著,不僅僅是她要被帶進審訊室,我也會接受沒完沒了的調查,就算查不出什麼來,我在保密局的前程也就完了!”
厲先傑:“你在乎前程?”
高非:“當然。我現在上有老下有小,前程要是沒了,將來靠什麼養家餬口?”
厲先傑看了廚房一眼,說道:“那夏菊算什麼?小妾?我可提醒你,國府早有嚴令,軍官不許納妾!”
高非嘆了口氣,說道:“再說吧,沒準過一段時間,國府的法令又改回來了。”
厲先傑:“你還真想得開。”
“我能怎麼辦?夏菊受了那麼多罪,全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對不起她!”
“到了撤退的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我服從命令。”
“夏菊呢?也帶去抬灣?”
“我也在為這件事發愁……”
“我給你出一個主意,先把夏菊送去香港,等到局勢穩定了,再讓她從香港去抬灣。”
高非思索了一會,說道:“這個辦法確實不錯……”
厲先傑站起身,說道:“什麼不錯,這是你唯一的辦法!”
高非:“你幹嘛?”
“我得回去了。”
“你不在這吃飯?”
“改天吧,今天晚上我值班,八點之前必須趕回站里。再說了,替你保守這麼重要的秘密,起碼也該上一瓶威士忌吧?”
高非:“我說怎麼不在這吃飯,原來是因為沒有酒!”
厲先傑大笑著,對從廚房出來的夏菊說道:“再見,夏小姐,哦,不對,是吳小姐。”
夏菊微微鞠躬,說道:“謝謝厲處長。”
出了門,厲先傑回到自己的車裡,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
就像高非判斷的一樣,厲先傑對他們說的話半信半疑,從感情上來講,他願意相信一個十幾年的兄弟,以及他對黨國的基本忠誠!
開著車行駛到路口等交通燈的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頭上戴著一副耳機,蹲在街邊向行人伸手乞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