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沒,那之前賣布的顧家被一個姨娘給搞垮了,人家不但把自己的丈夫給剋死了,現在竟然還把人家的親生女兒給趕了出去。」
「聽說了聽說了,我可還聽說她自己也不乾淨,還在外面用顧家的錢養了一個男人。」
「什麼?!養了一個男人,那那個顧家二小姐……該不會都不是顧老爺的種吧?」
「這……倒還真有可能!」
片刻後……
「喂喂喂,你聽說了嗎,那顧家老爺的二女兒不是他的種,是柳姨娘和一個野男人的!」
……
只是一個短短的早上,關於顧家家主被柳姨娘剋死、柳姨娘包養小白臉、顧雪停不是顧老爺親生女兒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座城市。
那顧雪停原本在自家娘親的安慰下,已經做好了上學的準備。
這才第三天,事情竟然比之前還過分,竟然連她不是自己爹爹親生女兒的事情都給扯了出來!
顧雪停在學堂裡面受人指點,原本和她玩的不錯的朋友們在聽說她家裡的事情之後都遠離了自己,還說自己是一個骯髒的人。
小小年紀還未經歷過大事的顧雪停哪裡受過這種委屈,直接東西都不帶,就直接沖毀了顧家。
這些人在欺負自己,他們說的東西都是假的,她一定要找自己的娘親把這件事給澄清清楚!
顧府。
「你再給我說一遍!」柳姨娘將手中的茶碗狠狠的砸到地面上,茶碗破碎,茶水四溢,鋒利的瓷片四處亂飛,有一片將將從婉春的臉上擦過,她的臉上瞬間滲出一道血絲。可她只能跪在地上,臉伏著地面,一動都不敢動。
柳姨娘被氣得心頭一緊,堵得慌。她一手捂著胸口,一手緊緊的握著椅子的把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前面跪著的李四和婉春大氣不敢吭一聲。
柳姨娘的心腹婢女書畫待柳姨娘的情緒稍有緩和後,走到李四和婉春的面前。她眯著眼,眼中滿滿皆是狠戾,語調詭異的說:「你們最好把事情給夫人詳詳細細的解釋清楚,否則我今天就把你們兩個人剁了餵夫人後院的那條狗。那條狗平常人吃的東西吃多了,可惜沒有吃過人肉,你們說,不知道它會不會喜歡人肉呢?」
她蹲下來,拿著帕子一點一點輕柔的擦拭著婉春臉上的血珠。她的動作輕柔,言語卻狠戾,直讓人覺得背後一涼,這種陰狠狠的話原比柳姨娘那種咆哮怒吼式問話更讓人覺得心底發顫。
「我我我,我不想餵狗。」婉春被書畫的話嚇到了,一想到自己要被剁得碎碎爛爛,被一條惡狗啃食石首,她眼中的淚便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緊緊的抱住了書畫的腿,哭號道:「書畫姐,姐姐你救救我,這都是李四的錯!我是無辜的!夫人!!」
書畫看她這般事到臨頭還在推卸責任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她狠狠的踹了一腳在婉春的身上,婉春被踹鬆開了抓住書畫的手,無力的趴在了地上。
書畫走到始終趴在地上不敢說話的李四面前,她用腳背勾起李四的下巴,李四順從的抬起頭。
「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說話做事想來你也明白。」書畫勾起一抹笑,看著李四說道,她現在的這個笑就像索命的黑白無常一般,讓人覺得膽寒可怕。
李四比起婉春識相得多,他本來還在心裡譏諷婉春的自找苦吃,現在自己被書畫點名回答,他便做出一副老實誠懇的樣子,將事情發生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他和婉春本來放貸的事情做得好好的,怎料後面來了個賀南風的事情,想要借一千五百兩銀子。因為這個一千五百兩子不是個小數目,事關重大。他和婉春便來請求柳姨娘給個決斷。這就是那日他和婉春在柳姨娘房中密談被書畫發現的事情。柳姨娘和書畫的意見都是暗地裡調查這個名叫賀南風的人,李四和婉春也就遵從了兩人的命令,一邊拖延敷衍著這個賀南風,一邊暗地裡派人去查賀南風的底細。
怎料賀南風的底細還未被查到,李四和婉春就被賀南風煩的不行。賀南風臉皮極厚,整天糾纏於他們二人。李四和婉春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到時候若是牽扯了柳姨娘便更為麻煩。所以他們就忍著賀南風的日夜糾纏,被糾纏的心煩意亂。後來分別有三人在不同時日,以不同地界的地契向他們各借了六百兩銀子。李四經過驗查後,確認地契無誤,便將銀子借給了這三人。
到了後來,那個賀南風被他的老父親在賭坊門前當著眾人的面狠狠的暴打了一頓,賀南風便服了軟,不再賭博。自此之後賀南風便沒有再在李四和婉春的眼前出現,李四和婉春的日子便過得舒適了很多。
那三個借了六百兩銀子的人也倒是十分的上道,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做事也十分的老實。他們每隔兩三日便會主動的還一下利息,雖然每次只是還那么二三十兩,但利息能夠按時收上來,李四和婉春便覺得沒有什麼。
讓他們生疑的是有老主顧想找他們貸五百兩銀子,李四手上的錢數不夠周轉,便著急的向那三人討要。那三人雖然也是給了銀子,但總顯得猶豫不決。李四看了只覺得心中有疑,但看在他們三人之前行為良好的情況下,李四也沒有去管他。
怎料三天前,又到了需要交利息的日子,那三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怎麼找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他們可是淨生生找他們借了一千五百兩銀子啊!李四和婉春派人找了他們兩個一天一夜,卻依然沒找到。等到了第二日,李四決定先拿其中一個人的地契出去,將那塊地給賣了,沒想到等到了地產登記處的時候,發生了問題。
那張地契是假的!他們的錢可能都被人給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