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慈被書畫一直盯著,終於開了口。
「好的,我知道了。很感謝你還願意跟著我,至於後面要怎麼做,我再想想,回頭給你消息,你自己在顧府中也多加小心。」顧念慈聽完之後,也迅速的融化了一張冷臉,此刻說話的時候,對書畫那叫一個溫柔體貼,迅速讓書畫受寵若驚。
對比起柳姨娘的兇狠和壓制,她現在感受到了顧念慈的溫柔,原本一顆在兩人之間搖擺的心就偏向在了顧念慈這邊。
「嗯嗯好。」書畫點點頭,和顧念慈再絮絮叨叨了幾句顧府的情況之後,就小心的離開了客棧,繼續去跟著李四和婉春打聽消息。
在書畫離開之後,顧念慈走到帘子的後面,看向坐在那邊悠哉游哉的張若予和沈清秋:
「兩位恩人,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看法呢?」
在最開始的時候,張若予和沈清秋兩人就已經坐在了帘子後面,說是今天會有人來。原本顧念慈還一頭霧水,沒想到最後等來了一個書畫。
書畫是幾乎跟著她一同長大的一個丫鬟,只不過心思深沉。當時書畫被調去柳姨娘身邊的時候,顧念慈還哭了很久,沒想到人家沒過多久,就轉身成為了柳姨娘的心腹,於是乎兩人之間的交流也就少了很多。
原本顧念慈並不想要和她扯上關係,但是那一天張若予找上了門來,詢問了一下她在顧家的舊相識的情況,最後把目標人物鎖定在了書畫的身上。
在那一日,張若予還寫了一份說話的小抄給顧念慈,陪著顧念慈把那場單方面的演戲給磨練了好幾遍。之後就是顧念慈把書畫約了出來,給了書畫一個下馬威和甜棗,才有了今天書畫自己的主動上門稟報消息。
張若予沒開口,一雙大大的眼珠子還在那邊提溜提溜的轉。這件事是張若予主導,沈清秋也就不方便說話。他想了想,乾脆從自己的袖子裡面拿出了那從柳姨娘那邊騙過來的一千五百兩。
他站起來,原本向直接塞到顧念慈的手上,但是考慮到男女有別的問題,他又不能直接碰到人家女孩子的手。
於是就出現了沈清秋和顧念慈兩人面對面站著,顧念慈又從沈清秋那邊得不到答案,沈清秋又沒有辦法把手裡的銀票給顧念慈,兩人尷尬的僵持不定。
等張若予從自己思緒里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她看著看著,突然笑開,捂著肚皮直接笑倒靠在了桌子上:「我說哈哈哈哈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
沈清秋撓了撓頭,被張若予笑得臉都紅了:「我這不是想把那一千五百兩銀子給顧姑娘嗎?但是男女授受不親,我……我……」
沈清秋也是難得得結巴,這讓張若予笑得更是大聲,就連顧念慈在旁邊也在捂著嘴偷笑。
沈清秋著急得直跺腳,這種尷尬得場景他還真的是第一次面對。
「行了行了,你先把那銀子給我,我還有用處。」
張若予終於停止了大笑,她一開口就是要那一千五百兩銀子,沈清秋當然不肯給,又把那銀票塞回了自己的袖子裡。
「你幹嘛!你幹嘛!這是人家顧姑娘的錢,你難道想私吞?我說張若予,你現在真就窮成了這一副鬼樣子?」
他邊說還一邊用那種揶揄和稍帶點鄙視的眼神看向張若予。
張若予翻了白眼:「那你問問顧姑娘,你問問她,是想要顧家宅子呢,還是要拿一千五百兩銀子呢?」
沈清秋轉頭看向顧念慈,還沒等他開口,顧念慈就乖巧的回答:
「我想要顧家的宅子,錢對我來說就仍是身外之物。我娘親走得早,現在我爹又被歹徒傷害,我只有那一個家了。」
顧念慈是一個愛哭的性子,剛說完沒兩句就直接紅了眼框,讓沈清秋直接招架不住。
「行行行,我把錢給張若予還不行嘛!你別哭了別哭了,她回頭一定把你家給你找回來!」
沈清秋說著直接把銀票從袖子裡取出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張若予睨了他一眼,直接從桌子上拿走鈔票,還點了點,最後特地對沈清秋點點頭:「嗯,錢的數量沒錯。」
沈清秋聽了簡直想把錢搶回來,但是人家小姑娘還在旁邊,他也不好動手,只能咬牙切齒道:「張若予,你最好能夠幫她把家找回來。要不然到時候,這錢我就追著你要回來。」
張若予走過去,拍了拍顧念慈的腦袋,揉了揉頭髮,手上柔順的手感,讓她不僅在心裡感嘆:看看人家,這才是真正的小姑娘,連頭髮都是這麼柔順。
心裡有心裡的想法,她邊安慰顧念慈,邊說道:「等著啊,你今天就能聽到關於顧家的消息了,到時候我只要隨便找一個人送上門去,那柳姨娘就會求著我們把錢給她,她把宅子給我們。」
張若予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像是閃著光一般,話語和神情中是滿滿的堅定,就連原先還在不相信她的沈清秋也魔怔的相信了短暫的幾秒鐘。
「哼哼,你最好是。」沈清秋哼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