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慈有些不解:「一場戲?」
「在酒樓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人了,會有一個說書先生把你家的事情編成話本,你到時候就哭一哭就好,別人問什麼你都說不知道,就說都是柳姨娘安排的,你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趕出來,現在無家可歸之類的。」
「到了後面,你記得要趁亂跑出來。」
「這樣的話,關於柳姨娘的那些傳聞原本只是傳聞,沒有真實性。但是只要你出場,就是證明了裡面的事情。人民群眾的唾沫星子就能夠讓柳姨娘她們不敢出門,一出門就會被淹死。」
張若予得意洋洋的說著自己的計劃,顧念慈聽著聽著,把這件事記在了心頭。
不過她晃晃腦袋,疑惑的看向張若予,問道:「張姐姐,人民群眾又是什麼?」
張若予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計劃裡面,現在被小朋友問到這個詞彙,她才發現自己開口竟然把現代的語錄給說了出來。
連忙擺手,臉上是尷尬的笑:「沒什麼沒什麼意思,就是簡單的百姓們,大家們的意思。」
顧念慈對張若予的信任是百分百,既然張若予都說沒什麼的話,那她也不用當回事。
她默默的把張若予說的話都給記了下來,準備晚上到酒樓的時候能夠用到。
張若予也在一邊拍著胸脯,心驚肉跳的。
還好這個小朋友什麼都不知道,要不然自己萬一像之前看得那些小說一樣,遇到同時代的人,那不就尷尬上天了。
……
李四和婉春回到家之後,心驚肉跳的,還在想著要從哪裡去找到能夠讓他們抵押那麼多錢出來的人。
說白了,顧家的那宅子買的時間和建的時間都有些早了,現在就算想要便宜抵押了,可能還沒一千兩。
而且只是抵押罷了,又不是真正把宅子給賣出去,人家有那錢還不如自己去買一間新的宅子來住,哪裡會有那種閒著沒事的人肯花錢呢?
在李四和婉春著急的時候,書畫來了。
他們兩人現在看到書畫就下意識的腿顫,畢竟書畫是柳姨娘那邊的人,每次書畫一出場,代表的就是柳姨娘那邊有新的指示了。
這前腳剛走,剛說好了事情,怎麼後腳書畫又來了?
在兩人的疑惑和不解中,書畫按照柳姨娘的意思把她的要求和李四、婉春說了。
其實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要他們兩個人在一天內迅速找到能夠買房子的人,並且迅速集齊那一千五百兩。
假若時間到了,兩人沒有把錢給準備好,那就只能亂葬崗見。
書畫本身就帶著氣,也不想和李四、婉春兩人過多的交談。
假如不是這兩個蠢貨,自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還和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書畫想著就來氣。
她傳達完柳姨娘的意思之後,轉身高傲的離開,留著李四和婉春兩個人無力的坐在地上。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盡的絕望和灰暗。
這短短的一天時間,讓他們兩個從哪裡找到那種冤大頭呢?
況且,就算一千五百兩銀子真的到位了,柳姨娘又想做什麼?
兩人嘆了口氣,一身的無奈。
……
時間在顧念慈的細心準備中到了晚上,張若予特地換了一身男子的衣服,還做了化妝和男子的打扮,他走在顧念慈的身邊,灰撲撲的,不像是女子也不像是普通的公子,更像是一個小奴僕罷了。
眼看著自己安排的唱戲的人就要到了,張若予朝著裡屋的顧念慈招了招手:「走吧,今晚有好戲要上演了。」
在張若予的帶領下,兩人走到了城裡面最大的迎客松酒樓,裡面已經坐滿了酒客和看熱鬧的人。
張若予帶著顧念慈走到了自己早就預約好的位置上,那一處位置選的極妙,就處在一個眾人容易忽視的角落,但是又能夠看到全場人反應的地方。
張若予帶著顧念慈坐下,兩人隨便叫了點吃的。
原本平靜的人群突然熱鬧了起來,張若予抬頭看了一眼,戳了戳顧念慈:「喏,往那邊看,說書先生來了,今晚的大戲要開始了,待會兒就輪到你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