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確是有惡毒的、或者說的陰森的那一面,但是這種直接買兇、甚至是奪人家產的惡毒女人她們還是第一次見。
儘管心中驚愕,但是他們也沒有在明面上說出來,畢竟在座的或許還有柳姨娘那邊的人,萬一讓對方知道了消息之後更是為難顧念慈小姑娘怎麼辦?
於是在座的,看過了晚上這一出「傾訴」的大戲的人,在顧念慈離開了之後都默契的選擇了不再開口,而是支開了別的話題。
只不過這種支開話題只是一時的,他們等回家之後,一定會把這件事說出去,讓那個柳姨娘的名聲發爛發臭!
張若予坐在角落裡,把眾人的反應收盡了眼底,確認了今晚的這一出大戲是有效果的,她就放心的付了帳,然後回了客棧。
她能做的都做了,就看今晚來吃飯和看戲的這些人能不能在明天排上用場了。
……
次日清晨,早早的市集已經充滿了各路八卦的聲音。
「你聽說了沒,那個柳姨娘的事情是真的,我隔壁昨晚還在迎客松酒樓看到了顧家那個小姑娘,顧家小姑娘一邊哭一邊吐血說出來的,那還能有假?」
「不是吧,一邊哭一邊吐血?」
「是啊,我朋友說是那個小姑娘長得白白淨淨的,瘦的就跟一小根竹竿一樣,每每大聲說話地時候,旁邊的人都生怕她會因為說話太過用力然後昏過去。」
「那個柳姨娘這麼狠毒,她的女兒一定也好不到哪裡去,就看看她平常對兩個孩子的偏心程度,那個顧念慈一定過的很慘。」
「哎,誰說不是呢,要不是我家太窮,我還希望能夠把她領回家裡養著呢。」
「我呸,做夢吧你!」
「……」
事情鬧得越來越大,最後甚至都有好心人直接跑到顧府的門口大喊大鬧,一聲說要給顧念慈討一個公道。
柳姨娘原本就因為借貸被騙的事情煩著呢,現在資金還沒到位,自己的事情倒是傳的滿城皆知。
如果說之前只是小菜一碟,現在更是過分,這些人把她顧家、把她柳姨娘究竟是當成什麼了,竟然就這樣欺負到了家門口!
柳姨娘帶著一身的戾氣,原本想要出門和那些人好好的扯掰一番,沒想到對方早早做好了準備,在柳姨娘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對面的四位大姐一人接著一句,持續不間斷的站在顧家的門口當面罵了柳姨娘半個時辰。
最後柳姨娘沒有辦法,只能灰溜溜的溜了回家,不敢再出門。
可是她不出門就不代表她能不能拿到消息,府里的小廝被她派了出去,很快就摸清楚了這件事的起因回來。
柳姨娘獰笑,原本一張清麗優雅的臉已經充滿了戾氣,就像是話本裡面的鬼怪一般:「好一個顧念慈,當時我放了你還算是我好心,沒想到現在竟然被倒打一耙,你到也是能耐。」
小廝王三站在那邊,縮著脖子:「那,那夫人現在要怎麼辦?」
柳姨娘拍了拍手:「既然那時候讓那個丫頭好運氣活了一段時間,那我現在就要把她的命收回來。」
「你出門,去城外西街那邊的釀酒鋪子裡面找一個名叫二瞎子的人,讓他晚點在老地方等我。」
「是。」
……
柳姨娘喬裝打扮了一番之後,才在傍晚的時候從顧府的後門溜了出來,灰頭土臉的去到了她所謂的「老地方」——城外的一間破廟內。
而那個二瞎子早就在那邊等著了,他看到柳姨娘一副狼狽的樣子倒是覺得好笑,嘲諷道:「沒想到我們的柳姨娘竟然會被人逼到這個份上,你這麼狼狽我倒是沒見過。」
「什麼見沒見過,我不在乎,現在只要能夠把顧念慈那個賤人解決了就行。」柳姨娘生生受了對方的諷刺,心中有火,但是為了自己的計劃也只能先忍著,要不然憑著自己現在這麼臭的名聲,根本沒有幾個人會想要接自己的生意。
否則她也不會對二瞎子這麼低聲下氣的說話。
「行啊,不過我先說好。你現在的名聲這麼差,行裡面願意接你生意的人少得很,願意接的,價格都很高。」二瞎子就是做人命買賣的,早在來之前就已經打聽好了柳姨娘現在的情況,把所有的可能都給摸准了。
「那,那我要怎麼辦?」現在柳姨娘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想讓顧念慈那個賤人早點去見她爹。
「近日裡城裡來了一群亡命之徒,各個武功高超,但是性格迥異,一心一意只為了錢財。若是我們能夠給足足夠的銀兩,並且摸清楚顧念慈現在的路線,那就能讓這些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解決掉。」倒也不是沒辦法,二瞎子站在一旁,像一個站直了的老謀士一般,有理有據的分析著。
「那這些人的可信度有多少?」柳姨娘還是有點不信任。
「亡命之徒只為了錢財,信用這種東西,他們從來都沒有。不過也不一定需要我們本人露面去找他們做這件事,只要有人給錢就好,這個人無論是誰都可以。」二瞎子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白,這一次對付顧念慈要做的就是買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