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得使勁渾身解數的去給張若予解毒,還得給幫她對付那一個小白蓮妹妹。現在好不容易吃了個飯,就直接犯了困,下一秒就要睡到張若予的身上,結果直接被張若予給喊醒了。
張若予聽到兩人的聲音,莫名也有些委屈,但現在畢竟是寄人籬下的狀態,她也不好意思再說其他的,只是低著頭沒說話。
「等等,你抬頭。」盛如是眯著眼看向張若予,皺著眉頭,發現了不對。
張若予低著頭,裝作沒聽見。
盛如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她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感覺張若予對自己莫名的有一種敵意,現在也是,雖然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坐在那裡,實則不管盛如是說了什麼,她都是一副愛聽不聽的樣子,甚至對自己的話沒有其他反應。
「耍什么小孩子脾氣。」盛如是直接伸手,抬起了張若予的下巴,逼著她抬起下巴正臉面對著自己。
張若予現在正處於一個渾身無力的狀態,哪裡能比得上盛如是的手筋,掙扎無力的被迫仰起了一張臉,只是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和眼神飄忽地樣子還是讓盛如是發現了不對。
「我去!」盛如是已經在心中有了猜測,在看到張若予的反應之後暗暗的咒罵了一聲。
眼看著張若予還是一副不配合的狀態,盛如是只能把李毅然喊過來。
「李毅然,你過來幫我抬著她的下巴,她總是這麼不配合,我回去要怎麼和趙陵交待!」
李毅然秉持著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一直站在遠處,沒有看清盛如是和張若予的動作。現在被盛如是這麼一喊,只能雙手背在身後,攪著手指有些無奈。
張若予原本心裡堵得慌,在聽到李毅然的名字之後突然有了些釋然,但是很快又更是酸澀。
原來李毅然一直陪在這位女士的身邊,能夠讓趙陵派出自己的好兄弟來守護的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定非比尋常吧。
她張若予倒也不是小氣,就是看不慣趙陵那個傢伙怎麼事事都這麼順心,這位姑娘看起來也不錯,雖然脾氣凶了點,但對自己的診治還有其他的那些,也的確是很好了。
張若予在心裡一片苦澀,但是面上又要裝出善解人意和「我已經想開了」的樣子。
她配合著抬起下巴,說道:「不用麻煩李公子了,我自己來就行,你說什麼我都配合你。」
盛如是挑了挑眉,這張若予的性子怎麼就變了,一聽李毅然就自己來?該不會對李毅然有意思吧?
但是她很快就又甩掉了自己這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就張若予和李毅然這種恨不得和對方撇清關係的程序,哪裡像是有意思,不是情敵就不錯了。
李毅然腳步放慢走著,原本一顆緊張兮兮的心也總算放下了不少。
他嘿嘿了兩聲:「還是張小姐你善解人意。」
這話不就是在說自己太兇了唄,盛如是翻了個白眼。
既然張若予願意配合,那她行診也會方便許多。
「睜開眼。」盛如是命令道。
張若予爭著了一下,但是又很快的屈服於自己。
她眼皮顫了顫,嘴巴微微開合,最後還是睜大了眼睛,努力凝聚注意看向面前的人,儘管面前除了輪廓之外僅僅是一片水霧,根本看不清面前的東西。
盛如是一眼就發現了不對,正常人睜開眼的時候,瞳孔微張,特別是在盯人的時候,要麼會有一個後退,要麼眼神會有一個凝聚點。
但是這些,她在張若予的眼神中都沒有看到。
這肯定不是張若予的問題,那就是她的眼睛出了問題。
「告訴我,你現在眼前的是什麼?」盛如是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她現在不可能對一個病患發火,只能先從自己的身上把火氣給消滅了。
張若予下意識地想要搖頭說不是,結果就被盛如是拍了拍手:「給我說實話,要不然的話,你這一輩子眼睛或許就根本不可能看見了。」
聽到盛如是的話,張若予的情緒明顯就落了下來,她最後還是屈服於現實,開了口,把自己現在的狀態說了出來:「我,我現在看不清楚。」
「嗯?繼續。」盛
「就是從在你們面前昏迷,到之後清醒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子,看所有的東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水霧,就根本看不清楚,但是眼睛沒有半點的不舒服。」
「那你最多能看到什麼?」
「我最多,最多只能看到一個身影。就像你現在坐在我的床邊,我只能看到你的一個大致輪廓,然後根據輪廓來猜測你的樣子。」
盛如是皺了皺眉,她指了自己頭上的那一根翡綠色的簪子問道:「那你說這是什麼顏色?」
她其實並不是很完全相信張若予,原因不是其他,而是張若予在一開始的時候對自己表現出的那種惡意的確有些明顯,那她現在這麼配合,反倒讓盛如是覺得有些不習慣。
「什麼是什麼顏色?」張若予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