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嗓子眼那邊來回的移動,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想要吐但是吐不出來的感覺,一直在那邊彎著腰乾嘔,那乾嘔聲更是傳遍了整個監牢,讓旁邊站著的人仿佛身有同感一般,感覺自己的腹中翻滾,甚至下一秒都想要吐出來。
「別吐了,你再吐人就沒了。」盛如是也是難忍了,直接捂著鼻子罵開。
被她一吼,刀疤臉就呆住了,手還卡在嗓子眼裡頭,現在進出不得。
「你什麼意思?」刀疤臉問道,他現在嗓子都被自己摳出了傷,整個人說話都難受。
「她的意思是你吃下的是我專門研製的斷腸丸,要是我不給你解藥的話,知曉半個時辰,你就等著全身腐爛而死吧。」李毅然開了口解釋。
偏偏盛如是還要火上澆油:「你知道嗎,這個藥啊,入口即化,你是怎麼吐都吐不出來的。而且,只需要半個時辰,你就能感受到那個毒藥在你的腸胃裡面開始活動,然後滿滿的消解掉你的腸胃,然後是肺,然後是心肝,最後你就會感覺自己身體裡面的東西都被消解掉,整個人就會變成一灘廢的發臭的血水。」
隨著盛如是一句話一句話的說著,刀疤臉原本就著急的心態更加焦慮,他已經感覺自己頭皮發麻,甚至後背上面都有毛毛蟲在那邊蠕動的感覺。
隨著盛如是每說一句話,他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裡已經有東西在腐爛。
「啊啊啊啊!」刀疤臉大叫了一聲,然後整個人跪在地上,抱著頭嘴唇蠕動,不知道在說什麼。
盛如是和李毅然對視一眼,對刀疤臉現在的狀態他們很滿意。
「想活命嗎?」盛如是往前一步,蹲了下來,放緩了自己的聲音,對刀疤臉說道。
盛如是的聲音對刀疤臉來說,現在就像是一個在乾涸的沙漠中行走的已經奄奄一息的人,在生命盡頭的黑暗漸漸逼近的時候突然有了光亮和清泉一般。
他抬頭,瘋狂的臉上寫著茫然:「想。」
「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這一次究竟是誰指派你的。」盛如是從李毅然的手裡接過一個碧綠色的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了一個紅褐色的藥丸,放在掌心。
「你看,這是解藥,你要是老老實實的說了,我就把它給你。」盛如是把那一顆藥丸往刀疤臉的面前一伸,在刀疤臉撲過來的時候又立馬縮了回來,然後咯咯發笑。
「但是你要是什麼都不說,那你就等著爛成一灘血水吧。」
現在就是兩條路放在刀疤臉的面前,說就是活命,不說就是去死。
刀疤臉原本就是一個四處流竄的搶劫犯,自然也沒有什麼道德感。
現在不管做什麼,能夠活命就行。
他雙手伸出了欄杆:「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給你聽。」
他前後態度的反差讓張若予和盛如是笑開,張若予淡淡開口:「聽著,我要你把這件事前前後後都給說出來,一個細節都不能遺漏。」
「好好好,我什麼都說。」刀疤臉眼巴巴的盯著盛如是手裡的解藥,然後原原本本的把那一天二瞎子找他過來殺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到「顧念慈」的名字的時候,張若予難得沉默了一下,雖然她現在對顧念慈的印象算不上多好,但是沒想到這件事也是因為她而起。虧得張若予原本還以為是皇后娘娘那邊的人動了手,對沈清秋和顧念慈還有一定的愧疚。
現在真相大白,原來自己才是那一個被拖累的人,實在是嘲諷的很。
盛如是也眼神嘲諷的瞥了顧念慈一眼:「瞧瞧,你要殺的人在那呢,你感情還認錯了人啊。」
刀疤臉被沈清秋說的,朝著顧念慈那邊看了一眼,看得小姑娘後退了一步,臉上是憋屈和害怕。
而站在顧念慈旁邊的沈清秋也適時的往旁邊走了一步,他是張若予的朋友,可不是顧念慈的。面對這種把張若予害成這樣的人,他現在沒打人已經算很不錯了。
「啊,我,我不知道。」刀疤臉心裡也是憋屈的很,要是早知道是這樣的一個小姑娘,直接趁著周圍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捆了不就是,為什麼還會把自己害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盛如是翻了白眼:「真蠢的很就不要出來當殺手了,殺錯了人還少賺了錢,行了,趕緊說下去。」
被她這麼一冷嘲熱諷,刀疤臉耳朵都紅了,趕緊把那天的事情繼續說下去。
……